“只是小傷口,不值一提。”她想略過這個話題。
“是因為我剛剛的動作傷到你了?”他再次發問。
“不是……我真的沒事。”
她的回答實在顯得蒼白無力,辛巴德在這片黑暗裡沉默了。
見他毫無反應,赫爾加不禁開口叫了一聲:“辛?”
“我們出去吧。”
“什麼?”
“這裡太暗了。”辛巴德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打算帶她走出這個暗室,“我們先出去再說。”
門外是燒得通紅的燭火,但赫爾加卻怎麼也不肯和辛巴德走近那片亮堂堂的光源。
“在這裡說話也挺好的。”赫爾加自然不肯。要是被辛看見了她身上的傷口,指不定他又會愧疚得把錯全攬在自己身上了……
這就是他該死的無人能敵的責任感!
被拒絕,辛巴德的語氣也多了一絲慍怒:“不行,讓我看看現在的你。”
——到底哪裡受傷了。
“離開可以,但你先走,我們明天見。”她倔強地說。
她以為辛巴德應該不會就這麼放棄,可在她下了決心堅持守到底時,辛巴德卻突然鬆手了。
“好,那我先走了。”說罷慢慢轉過身去,似乎打算離開。
赫爾加:“?”就這麼簡單?
在她放鬆警惕時,眼前突然動了,她還沒反應過來,視線一晃,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時,自己已經暴露在了強烈的光線下。
她被這個家夥如扛雞崽般丟了出來。
力氣大了不起哦?她正想怒斥辛巴德,突然感覺氣氛不太對。
……糟了。
赫爾加:“你卑鄙無恥,居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她決定先把鍋甩他身上。
但鍋被他拍了回來,並毫不留情地扣在了她頭上:“傷這麼重為什麼不說?”
赫爾加想萌混過關:“我不知道我的傷這麼重為什麼這麼重誰知道這麼重我不知道啊。”
“為什麼不說?”辛巴德沒有管她的含糊其辭,看著她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鞭痕,話音微顫,“為什麼?!”
他響亮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牢道,廊壁上的燭燈似乎也為這個聲音停滯了一瞬。
赫爾加默了默,還是萎下了頭:“對不起。”
辛巴德沒有說話,燭光放大了他投向她的影子,令她壓力倍增。
他沙啞開口:“我才是那個該說對不起的人……”
——當初,赫爾加看到他身上的傷口時,也是這麼痛心的吧?
他又一次道歉了:“對不起,是我向瑪德露出賣了你。”
一聽到他又在自責,赫爾加感到頭痛:“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別再和我說這個詞了好嗎?總覺得來到這裡以後你特別喜歡向我道歉。”
“不——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對不起你。”他搖了搖頭,“在你去拿鑰匙不久,瑪德露突然中途折返回來,一回來就直截了當地問你的行蹤,還派人在商會中找尋你。”
“我察覺到瑪德露她好像發現了什麼,這樣的話我們的事遲早會被發現。在那種情況下,你一回來肯定就會被她抓去……所以,我率先做出了選擇,把你供了出去,胡編亂造了一些東西來混淆她的視聽。這樣做反而得到了她的信任。”
“麗絲她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同意幫我圓謊了……就這樣,我們倆洗清了嫌疑,但你卻被我們推入了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