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施荔毫不掩飾反駁施溪任的話,冷言道:“我沒有媽媽,我媽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死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施溪任哪裡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但他來是有目的的,不能因為這樣幾句話就前功盡棄,他壓了壓心中的怒火,繼續好言解釋,看不出半點不耐煩,像個沒脾氣的老好人。
“你媽媽的事情我一直都很愧疚,為了彌補你我才特意找了一個,也是因為不想讓你的成長中缺少母愛和母親的呵護。可能這過程中她有很多沒有照顧到的,但她一直都有耐心的關心你。你不認可她也沒有關系,她也依舊會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的。”
施溪任的話說的很好聽,不知道的人聽,會以為施荔是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後媽對她無微不至,而她卻一直討厭不認可她。
她忍不住冷笑出聲,覺得他不過是個為了達成自己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甚至連謊話都能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就像真的一樣。
“算了吧,你不用繼續解釋了,我早就已經沒有媽媽了,也不需要其他人來當我媽。“施荔說的直接,並沒有顧及他們的感受。
陳玲琪不喜歡施荔只要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可以對外不承認施荔是她的女兒,但是不允許施荔不認她當媽,在她眼裡只有她拒絕施荔的份,哪裡輪得到她來否認自己,這讓她的面子往哪擱,越想心中的怒氣越大,偏偏還不能發作,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讓施荔淩駕到自己的頭上,她氣的臉紅一塊白一塊的。
“荔荔,要是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你都可以說出來,媽媽雖然不是你的親媽媽,但是她對你就和對待親生的沒有區別.......”
“爸,夠了,我不想再聽了。”施荔不想和他繼續掰扯這個話題,在她心中她的媽媽早就不在了,而陳玲琪不過是個看她不順眼,處處和她作對的惡毒女人,媽媽這個詞她根本就不配。
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語地施:“不是來道歉的嗎?那就道歉吧。”
施荔話音剛落,她的面前遞過來一個完美無瑕,沒有一點瑕疵的橘子,她很自然地接過,早就習慣溫知聲這種服務型的照顧,她覺得他很貼心,而她也很享受這種被人照顧的過程。
她接過橘子的瞬間,感覺腰被人摟住,她垂眸發現溫知聲的手握在她的腰上。
溫知聲順勢把人往自己的懷裡摟了摟,讓他們的距離更近一些,動作幅度有點大,她披發的發尾輕輕掃蹭他攬腰的小臂,麻麻癢癢地傳遍他全身,空調的熱氣將她發尾的芳香帶到他的鼻間,是一股混雜著洗發水和她自身味道的香味,是獨一無二的。
他往後靠著沙發上,能將她全部身軀納入視野中,他的視線自然地落在她直挺的腰背上,那細長的腰總是被他的手攬住,只需要兩隻手就能握攬三分之二的腰肢,看到這些他的心就開始按捺不住,心思逐漸飄遠........
施荔感受到腰間隔著衣物傳來的溫度,是溫暖而幹燥的,她離他很近,大腿相互貼著,而那隻朝著她方向的腳尖似乎也靠近了不少,只要她的小腿往前靠一點就能碰到。
她感覺自己被溫知聲半包圍住了。
從施樂的視角看去,施荔被溫知聲半摟在懷裡,像是捍衛主權的宣示,霸道又直接,而溫知聲看向她的目光溫柔又繾綣,整個人看上去溫柔極了,與對其他人陰鷙冷沉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她看到這一幕,嫉妒的要發瘋,明明施溪任當時是要把他嫁給溫知聲的,偏偏被施荔半路跳出來截了胡,要不然坐在那裡的人應該是她。
施荔這個從小就沒媽的倒黴蛋,有什麼資格嫁這麼好的老公。
這件事情發生後,已經成了施樂心裡過不去的一道坎,只要看到溫知聲和施荔她就會想到這件事情,她永遠都不會原諒她的,絕不會讓她過上安穩日子。
溫知聲摟抱施荔的動作被施溪任和陳玲琪看在眼裡,他們看著親暱又曖昧,沒感情是裝不出這樣的,心中越發肯定溫知聲對施荔是有感情的。
那這樣事情就好辦了,只要能讓施荔幫他們說說話,那事情成功的機率就會大大提升。
施溪任立馬出聲提醒施樂,“樂樂,你聽到了沒有,還不快給你姐姐道歉。”
聽到道歉,施樂就憋屈,讓她給這種人道歉,還不如讓她撞死算了,讓她的面子往哪放啊,她把頭扭到一邊,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施荔早就預料到了,施樂這麼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會給她道歉,絕對是他們硬拉著她來的,她心裡明顯就不服氣。
施溪任見施樂不動,伸手拉她,讓她開口道歉。
施樂極力反抗,全身上下都寫滿了不願意,就是不肯開口。
施荔默默看著這一切,靜靜地看著他們,以前都是他們欺負自己,現在這種內爭的場景她還是第一次見。
很新奇,也很新鮮。
施溪任脾氣一上來收不住了,他直接把施樂拉起來,沉聲怒斥著:“都這個時候了你別給我犟了,以大局為重。”
陳玲琪很想出聲為女兒說話,讓他不要這麼粗暴地對待施樂,當她看到施溪任肅然陰沉的臉時,知道他是真生氣了,為了不激怒他,她最後還是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施樂被拉拽起來,頓時羞臊起來,她的雙手死死拽住衣角,手心都捏出了汗,她的視線低垂著,根本不敢抬頭看對面。
身旁的施溪任還在小聲催促著,“快點說。”
身後是壓迫她道歉的施溪任,對面是坐著她最討厭的人,她現在進退兩難,除了道歉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可是她不甘,一想到對著施荔那張討人厭的臉道歉,她就渾身都想反抗想要跑掉,這簡直就是侮辱她。
她不願意開口,緊閉著嘴不說話,垂著腦袋盯著地面,打算用這種無聲的舉動來反抗施溪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