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宇很心疼,趕緊想要伸手挽救。沒想到力氣太大,又把火堆給弄散,屋裡邊兒火星四濺。
“淩宇!”
左南春站在窗外看到這個場景又趕緊跑進屋去,下意識第一反應就是把淩宇給拉出門外。
結果廚房裡邊煙霧繚繞,兩個人在外邊一個臉上灰不溜秋,一個手上沾滿了灰,像兩個花貓。
他倆看看屋裡,又看看對方,哈哈大笑。
“師姐,如果真著火了,你應該第一時間跑出去,怎麼還往屋裡鑽。”
“因為你在屋裡面啊。”
淩宇盯著左南春的眼睛,恰好外面的太陽即將下山,天邊的雲彩粉藍和金色相接,煞是好看。
爺爺的墓就在那一片夕陽和雲彩下面,新墳和旁邊墨綠色的松樹對比顯得又顯眼又落寞。
“我們幹脆就在門口觀察注意著得了。”淩宇說,“順便還可以看看夕陽。”
“也看著爺爺。”左南春心裡想。
他倆站在窗外,靠著牆,看太陽一點點落下,金色的陽光灑在左南春平靜安詳的臉上,淩宇忍不住湊了過去。
正巧左南春回頭,淩宇的嘴唇擦過左南春耳邊,他鬼使神差又鬼迷心竅且欲蓋彌彰的說了句,“哎呀,這個松樹煙的味道也沾在我們身上了。”
於是,左南春看見淩宇的耳朵尖又紅得像要滴血。
屋裡的煙霧繚繞終於散的差不多了,他們之前為了不讓火苗過高,把松枝鋪的很開。火堆散開的好處就是,香腸的受熱面積和煙燻面積都變大了不少。
等火苗落下只剩火炭,天邊的晚霞也消失殆盡,夜色降臨。
“起霧了。”
左南春和淩宇又回到屋裡。火炭的熱量還是很充足,他們搬著小竹凳圍坐在火炭旁邊,臉上身上和手腳都暖洋洋的。
“晚上幹脆就把這幾根被火燎得有點焦的香腸吧。”
“我給師姐煮。”淩宇躍躍欲試。
男生願意煮那當然支援,說幹就幹,反正就他倆人吃,隨便煮。
左南春看著淩宇熟練的開啟櫥櫃,把那幾根香腸剪下來放在菜板上。
“香腸要先把燒焦的這一塊洗洗刷刷,然後放進鍋裡煮熟。”
“水開之後,筷子可以輕松紮透就是煮熟啦。”
淩宇一邊解說,一邊操作,他耳朵有點癢,抬起胳膊肘蹭一蹭,袖子上的火灰順帶蹭在了耳朵上。
左南春看見了,但壞心眼的故意不提醒他。
家裡的土灶臺需要有人燒鍋,左南春坐在火塘前,黃色的火光映襯,淩宇突然就想起來,以前爺爺奶媽也是這樣。一個人在火塘前燒火,另一個人在鍋灶邊忙活,一起絮絮叨叨最近發生的事情。
淩大廚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這一碗果木薰香腸面格外的香。
夜色漸濃,他們伴著溫熱的火炭小聲聊天,溫馨至極。
他又希望,這一刻可以永恆。
晚上洗漱的時候,左南春終於忍不住提醒。她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和淩宇說,“記得洗洗耳朵啊。”
淩宇臉上還有洗面奶的泡泡沒有沖幹淨,他疑惑地抬臉照鏡子,眯著眼不讓泡沫蟄眼睛,發現了耳邊的火灰。
左南春已經進屋睡覺了,
“好啊,壞的師姐,看了一晚上我的灰耳朵。”聲音小,並沒有真的抱怨和不滿,帶著一絲輕易可查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