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夏美邊說,邊從口袋中拿出紙巾,擦拭手背上的血跡。
動作相當隨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擦拭普通汙漬。
宮崎山看著突然冷漠下來的少女,莫名覺得她很可怕,額前冒出冷汗。
加藤夏美後退半步蹲了下來,扶起之前被她踩臉的男人。
因為被她毫無防備地踢中腦門,已經陷入昏迷了,受傷的地方腫了起來,血氣方剛的臉上還有鞋印。
加藤夏美覺得尷尬,自已剛才踩對方臉的動作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她動作又輕又穩地按住對方“人中”位置,不過幾秒,對方就蘇醒過來。
不等對方反應,加藤夏美直接鬆手,任由他倒在地上,發出悶哼。
環顧四周,另外兩個被她打倒的人已經站起來了。
二十五歲左右的刺頭男人是他們幾人中唯一看起來有文化人氣質的人,小麥色的手痛苦地捂住抽痛的肚子。
那一拳可真有力啊,疼死他了。
被打出鼻血的短發男人抬手蹭了一下流到薄唇的血,滿目兇光地瞪著她,大有一副要接著打的架勢。
加藤夏美尬笑著退後,雙手舉起::“對不起啊,下手重了點,誰讓你們非要跟我動手的,要不給你們付醫藥費?”
感覺有被羞辱到的流血男張口就罵:“該死的小鬼,別得意,再來!”
他揚手就要沖上去,卻被宮崎山拉住。
流血男同樣是疑惑中帶有怒意地看向他:“攔住我幹嘛,大哥,老子今天非要搞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可!”
加藤夏美撓了撓臉,她什麼時候成男人了,還有他哪裡來的信心能搞死自已?
宮崎山強拽住對方的手,青筋都爆出來了:“小吉,別打了,你還看不清楚形勢嗎?幾招就能把你們打倒,這註定是我們敗了。”
小吉望著大哥沉冷的臉,不甘地放下手。
被女生打敗,這種事很丟臉,而被比自已小了六七歲的女生打敗更是丟人,他有些咽不下這口氣。
然而下一秒小吉就愣住了。
加藤夏美從發愣的花垣武道手中拿過書包,從裡面翻出碘酒、棉棒、紗布和一小瓶棕瓶裝的粉末。
作為混社會的人,他們經常受傷,自然對這些處理傷口的東西不陌生。
可他們都沒打中對方,哪來的傷?
一個奇怪的想法在他們腦海中出現,然後加藤夏美真就做了。
加藤夏美一把扯過臉上有腳印的男人,迫使剛站起來的他不穩地坐到地上。
馬上想要站起來的他被加藤夏美低呵一聲,停滯了動作。
“別動!”
她手法嫻熟地幫他處理傷口,動作輕柔的與剛才一招制敵的狠厲完全不同。
車庫陷入無聲的沉默,沒有人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