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跪。
形勢,陡然逆轉。
大軍殺到,雙方必有傷亡。
而她看破撩丸是吳皇後的人又如何?根本奈何不得。
咫尺之間,撩丸傾身迫近,眼中充滿侵略氣息,姚令喜五內如焚,呼吸堵在胸口,連裝,都裝不出鎮定。
聖上被矇蔽。
虎守林危在旦夕。
章栽月或許可以幫忙,卻剛好被她放倒。
而她自己,識破撩丸真面目,又莽撞試探,也許立刻會被滅口。
怎麼辦?
怎麼才能脫身,去告訴聖上真相,阻止龍武衛飛騎圍剿虎守林?
姚令喜搜腸刮肚,拼命想辦法。
線索,飛速列陣:
這夥人接觸章栽月是先禮後兵。
卻在與我交涉之前,就對虎守林痛下殺手。
這樣做,無非是拔掉我最重要的倚仗,炫示他們不可違抗,事後再拿太子和宣平侯府威脅,我就只能唯命是從,給他們當狗。
所以,他們對我是志在必得!
一定有什麼緣故,是非我不可!
一霎時,姚令喜抓住關鍵,飛速拔下鳳釵,抵到自己喉嚨。
電光火石之間,撩丸拈住鳳釵,翻手彈開,“咻”一聲破空,半截鳳釵沒入牆壁。
“想死,沒這麼容易。”
輕輕鬆鬆,撩丸小露一手。
半截鳳釵,彷彿懸於絕壁,金色雙鳳倉惶振翅,含銜口中的寶珠,“叮鈴”落地,滾入地上碎瓷。
太強了。
姚令喜手腕疼得發抖,心如死灰。
這人太強了。
難怪橫行霸道,肆無忌憚。
難怪他們能截殺四哥,幾乎害去他性命。
事已至此,為之奈何。
脫不了身,就不能面呈聖上,所有的一切,全無挽回餘地。
絞盡腦汁,看不到翻盤的可能,姚令喜臉色煞白,甚至都不敢高聲喚人,因為撩丸行事做派,必定誰來誰死,不過是喚人進來陪葬。
“殿下,”撩丸提唇冷笑,捏起她下巴,“稍安勿躁啊。”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姚令喜厲聲斥問:“為什麼是我,為什麼盯上我?”
“殿下,我的好殿下唉,”撩丸臉上浮現一抹譏誚:“您都不知道您有多好。”
“章栽月之下,姚氏三兄弟,其一戶部尚書,掌帝國土地人口錢糧;其二東都留守,節制西北,控扼南北運河航道;其三禮部侍郎,定等級,司儀禮,掌科舉,為帝國選拔人才。
您的三位兄長,可是牢牢把持著帝國大政,叫人如何不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