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柔寡斷,婦人之仁。
她就是怕這個,又舍不下那個,以為不爭,以為讓太子遠離爭鬥,保留赤子之心,不傷君父威權,積蓄力量而不炫耀實力,展示繼承人之才幹,即可免於父子相爭。
然而她哪裡知道,章栽月早將神器竊取,帝國唯一的皇子,居然也可能失寵被廢,不知不覺,一敗塗地。
她是一敗塗地,現在又落於章栽月之手,不知會死於何地。
絕望和自責,徹底將姚令喜擊倒,她是連流淚,都沒有資格。
懷中人兒,許久都沒掙紮,章栽月以為她生氣,又在尋機拔簪子捅人,雖然貪戀,縱然不捨,還是停下來,睜眼一看,他的小殿下居然面無表情。
親了一下,把她魂吸走了?
瞧著也不是生氣,委屈了嗎?
好像也不是委屈。
她該不會,在想謝天貺吧?
想到此處,強吻的虧心,瞬間沒影。
章栽月將姚令喜橫抱在懷裡,坐回太師椅,指腹一點點,抹去她嘴角,混著血腥的淺紅色口脂。
“小殿下。”
他啞聲呢喃:
“小殿下,你早該是我的。”
他含情脈脈,俯首,在額頭輕輕一吻,帶血的唇,緩緩覆上她脖頸,在姚令喜月牙兒般的鎖骨潭中,落下一吻。
血色斑痕,印在雪白肌膚,姚令喜本能地瑟縮,章栽月卻吻住她,一寸不讓。
他盟誓,低吟淺回:
“此印為契,我們生同衾,死同xue,生死同歸。”
他們是有名有份的夫妻,他已經吻過她,而她也沒有非常抗拒。
這就等同於願意。章栽月得出結論,第一次親密接觸,是她主動,而他也確認對她上癮,確認她是自己想要的人,他要給她一世相許的諾言。
而他現在,迫不及待,要解她愁思,驅逐讓她煩惱的一切,他要住進她心裡,霸佔她身體和心裡和每一個角落,他急不可耐。
“現在,告訴我,小殿下,你怎麼了?”
章栽月追問:“是在擔心太子殿下嗎?”
是在擔心太子殿下嗎?
聽到“太子”,姚令喜崩盤的棋局上,棋子亂跳,瘋狂召喚她理智!
生同衾,死同xue?
事到如今還說這種話,當我是傻子嗎?
她立刻“意識到”章栽月在謀算什麼——
“難怪你今日搶著做好人,心裡有楠圖還忍著惡心哄我,原來是怕太子被廢,外頭議論你薄情寡性,不想早這麼早暴露要對我們趕盡殺絕,章栽月,你真是滴水不漏,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