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私會舊愛被抓,繼而謀殺親夫的戲碼?
沒有,絕對沒有!
公主的府兵殺氣騰騰?
不存在!那是趕來救火護駕的好麼!
公主的下巴在謝氏肩上,倆人臉貼臉,咬耳朵?
有嗎 ?我沒看 見 !
“原來謝公子是章大人請來的貴客!我就說是誤會嘛!”
琅尚書趕忙掄大錘定音!
“誤會什麼?”
程千戶昂然抱劍,擺出個高傲不可一世的架勢,心裡門兒清還義正言辭朝眾人噴鼻息:“謝少主乃是殿下兄長、侍郎大人的異姓兄弟,是咱家殿下的親故,今日更是受章大人相邀前來,諸公到底在誤會什麼?”
“原來如此!”晉王府世子飛速接話——“沒想到殿下交遊廣闊,竟與杏林翹楚謝氏有故,請恕我等眼拙,不曾認得貴人!”
“章大人新婚還記掛岑老夫子,真是孺慕情深,令人感動。”
勳貴們話趕話,盡撿好的,壓力瞬間給到張挽月,畢竟所有臭狗血,都是他親手潑公主臉上的。
“額,那個,”他一臉慘白,口幹舌燥,舔了舔唇,吞吞吐吐:“真真是哥哥召來的?”
“唔。”不明真相的章栽月,頭點得無比自然,分毫沒注意他二弟驚懼交加,只顧沖謝天貺頷首:“四哥一路辛苦,還請盡快為岑夫子診治,懸光與四娘稍後再為你接風洗塵,來人,帶路。”
“是,公子。”
兩名僕從應聲領命,也沒空吐槽公子喚什麼“四娘”不“四娘”的了。
形勢比人強,既然公子肯與小殿下和解,化幹戈為玉帛,為他們免卻一場死罪,何樂不為?
於是歡天喜地,倆人噠噠噠跑到謝天貺跟前:“謝公子,這邊請。”
然而謝天貺現在又聾又瞎,一動不動,早被耳邊一人一句的“夫君”、“夫人”喚得失神,一整個腦袋疼。
姚四和別的男人做夫妻什麼的。
他從南疆回京,想了整整一路,難受了一路,什麼細枝末節他都想盡了,也說服自己全盤忍了,可這一嘴嬌滴滴的“夫君”殺傷力太強,他眼尾猩紅,都忍不住想扛走姚令喜,把她摁哪兒先收拾一頓了!
臭丫頭究竟憋著什麼鬼主意,這都喊得出口?
還有章栽月,不是恨毒了她麼,怎麼喚夫人喚得這麼順口!
當著我的面賣默契,你們倆當我是死的嗎?!
“那個,謝公子。”僕從弱弱地,怯怯地,已經喚到第五遍了:“謝公子,小的給您帶路,岑夫子那邊,正等著您了。”
“……”
悶氣消不掉,謝天貺整個石化住,充耳不聞。
姚令喜見他如此,美滋滋樂開了花。
吃醋了吧,讓你嘴硬。她“咯咯”傻笑,悶頭咬他耳朵:“手指頭我咬斷的,不許給他接。”
一聽這話,謝天貺滿腹怨氣,頓時化作姚令喜咬人手指,同時也必定被人暴揍的畫面,抬手就往她腦門招呼——
“咚!”
“叫你好生待著,非要跑出來,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嘻嘻,這事兒晚點再跟你說。”姚令喜捧著他的臉:“你快去瞅瞅我的侍衛,十萬火急哦四哥。”
隨即,她轉過頭吩咐:“程千戶,分些人手給四哥,他說要差人回虎守林取藥。”
“是,殿下!”
程千戶一聽取藥,登時明白謝天貺真正要去的,是關押他手下的地方,於是指名典軍兩位,領兩隊人馬,合計一百人跟隨。
馮典軍、柳典軍大步上前抱拳:“悉聽謝少主吩咐!”
“快去快去。”姚令喜也跟著催促。
她就是憋著壞,就是要頭一個支開他,當然她也知道謝天貺知道她在支開他,兩人四目交接,她只管撒嬌撒痴,濕漉漉的眸子溢位水來,謝天貺擰著眉頭,真是拿她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