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
領域內的天空突地裂開,他悶哼一聲,鮮血像不要錢似的淌出唇角。
他立刻收回神識,口中默唸起什麼,想來是什麼術法的口訣。
黎千夢自然不給他機會,撞上他額頭還想抓住他神識,天上又是一聲悶響,像是外面有人在用力劈砍。
有人在救她!
她振奮精神,迎頭再上,可惜寒玉反應極快,扼住她脖根用力一收,掐得她呼吸困難,視線也變得模糊。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要交代在這裡。
她拼著一口氣拔下發簪,向他臉上刺去。
他疾退幾步閃開,嘴上卻沒停歇,隱隱有靈光自他口中溢位,修複起天空裂痕。
見此法行不通,她馬上變招,左手用力扔出簪子,同時滑下軟榻向他小腿鏟去。
寒玉反應靈敏,偏頭躲過簪子,腳下步法生風輕巧躲開。
黎千夢等的就是這個時機,她就地一滾扯住他袍角,迅速飛起一腳正中他後臀,將他踢得一個趔趄。
“你!”寒玉再忍不住,怒目回頭,抬腳便要踢她。
她此刻招數已盡,躺在地上再難變招,只能抱頭弓身,盡量護住要害部位。
“咔啦!”
一聲巨響,領域支撐不住,像摔碎的玻璃杯般裂成數塊,那一腳也再沒機會落下。
二人又回到了茶倉,寒玉捂著嘴後退數步,目光死死盯著來人:“何人壞我好事?”
黎千夢就地仰起頭,看見雲天廻鋒利的下頜,心裡踏實不已。
“上次就是他?”雲天廻蹲下身子,撫開她臉上亂發。
“嗯。”她伸出手,“拉我一下,腿軟。”
雲天廻眸色一深,俯身將她打橫抱起,鼻尖湊近嗅了嗅,眉頭緊緊皺起:“你和他做了什麼?”
“啊?”黎千夢伸手推開他的頭,“放我下去!別亂聞了!”
雲天廻冷笑道:“放了你,你又要和不幹淨的人攪在一起,我看是不行呢。”
他抱著黎千夢快步離開,留下煌炎與寒玉纏鬥,布莊內諸人好奇地探頭探腦,都被雲天廻凍死人的冷漠嚇住,不敢明目張膽地圍觀,只留下一雙雙眼睛隨著二人動作移動。
“你要帶我去哪裡?”
任黎千夢如何問,他就是不回答,兀自陰沉一張臉向前走著。
身旁景色從熱鬧的大街到無人的小巷,越走越偏僻,她心裡越發沒底,壓著嗓子喚道:“阿雲……”
卻收到他惡如豺狼的眼刀。
背上不由一寒,她瑟縮回懷裡,一時不敢再言語,也有許久沒見他這般修羅樣了,只是這次,似乎比往常更加兇神惡煞?
沉默之中,雲天廻抱著她走上一艘小型飛舟。
舟上僅一間船艙,從外面看十分狹小,恐怕容納一人都夠嗆。推開門,裡面則另有乾坤,不僅桌椅床榻俱全,還有書架桌案、茶桌軟墊,佈置得內斂又不失雅緻。
黎千夢被重重扔在床上,雲天廻眼尾通紅,手掌撫上她下頜,指尖從唇角摩挲至唇珠:
“不是說有男朋友要同旁人保持距離嗎?怎麼,只是嘴上說說罷了?既然如此,何必和那些來歷不明的人胡來呢,眼前,不是有現成的人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