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不得了,黎千夢氣得柳眉倒豎表情失控:“變態!無恥!我要告到你們天庭!”
說著就要轉身同他拼個你死我活。
“天庭太遠可管不著這邊,不如你拜入碧落閣,讓他們掌門替你主持公道。”
說罷,雲天廻在她肩頭一按,她瞬間動彈不得,“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罷了,行了,都怪我不知分寸。我請你喝酒,上好仙釀,上界的神仙都不一定喝得到,這份賠罪禮你可滿意?”
靈鶴不知何時落了地,黎千夢重獲自由毫不欣喜,心底被煩悶填滿,凡人與修仙者力量差距恐怖如斯,不過是動動手指便能令她定如石像,倘若雲天廻真要強留下她,她怕是也無力反抗。
“薇薇安,別生氣了,我為剛才的事鄭重道歉。”
一隻雙耳粉玉壺憑空出現在雲天廻掌中,他開啟壺蓋遞到她身前,“這是仙界秘釀笑紅塵,凡人喝下不僅能美容養顏,身上的小病小痛也能不藥而愈。不說第九界,就算在上界,這也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
玉壺離她還有些距離,甜蜜的果香已蜂擁著自壺口飄出,黎千夢不過才嗅到幾絲甜香,便覺通體輕盈,煩躁的心緒亦漸漸舒暢。
如此神奇,難道真是神仙酒?
她猶疑地瞥一眼雲天廻,接過玉壺放在鼻尖深深一嗅,頓覺心靜神明,尾骨處的陳年舊痛都淡了幾分。
“既然你收下了,那能不能原諒我了?前面就有一處涼亭,我們去那兒……”見黎千夢徑直舉起酒壺向嘴邊送去,雲天廻忙道,“當心!此酒甚烈,不可牛飲!”
黎千夢才不管他在說些什麼,反是將酒壺斜得更厲害了些,酒液奔湧入口,喝上去酸酸甜甜,全不似酒,倒像是葡萄汁。
陣陣暖意自腹部升騰,轉瞬傳遍全身,整個人就像汗蒸後又做了精油spa一般酣暢,黎千夢滿足地眯起眼,不住點頭——這酒果然是好東西。
此刻雲天廻的神色已經幾番變幻,一隻手虛虛伸著,似是要奪她手中酒壺,又不知因著什麼沒有付諸行動。
而黎千夢越喝越快,一壺仙釀轉眼見底,她伸出小舌捲走最後一滴酒液,將空壺隨手一扔,晃晃悠悠走到雲天廻身前,笑得肆意不羈。
亞裡山大這個人,向來愛掛著個假笑,看了就教人不舒服,她早就覺得他的員工牌老掉在她附近很是可疑,今日可算讓他露出真面目了!
“你,什麼修為,修煉了多久?”
她踮腳抓起他的前襟,一雙水眸被酒精燻得又黑又亮,她本就長得濃豔,此刻雙頰酡紅,像是暴雨後傲然挺立的紅薔薇,身上棘刺嚴陣以待,勢要給大膽覬覦之人一個教訓。
不過她微微顫抖的柔荑,暴露了真相——她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紙老虎罷了。
然而這般醉意染頰的裝腔作勢,最是迷人心智,饒是雲天廻見慣了各色美人,也有一瞬失守,險些陷進眼前人的墨色眼瞳裡:“煉虛初期,我是上界之人,出生便有金丹修為,修煉不過幾十年罷了。”
“呵呵。”黎千夢笑得毫無溫度,“說得一本正經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邪修?說吧,看上我哪一點了,是要拿去活祭還是做成傀儡?”
沒想到她將自己當作邪修,雲天廻笑著嘆了口氣,指尖一挑,放出一道精純的金色閃電劈在二人身前:“你且仔細看看,這道神雷正氣淩然,邪修是放不出來的。”
好好的突然平地一道雷,黎千夢嚇得不行,下意識抱緊身邊人:“好正義的雷!原來你不是邪修……那你長得這般妖孽,真是……沒想到。”
“現在可相信我了?專案預算充足,是以員工待遇高,你且放寬心接下,我不會害你的。”
他說得認真,一雙蠱惑人心的眼眸專注看著她,眼底是一池漫無邊際的蕩漾春水,晃得黎千夢心迷目眩。
她松開他,手掌矇住他的眼:“這個專案我接了,但是除了産品經理外,我還要做專案經理。而你,來做我的助理,聽我指揮,給我打下手,你可願意?”
不問她意願就讓她穿越異世,看她怎麼用專案上的雜事磋磨他,定要他後悔今日膽敢邀她入夥。
“好。”雲天廻一個響指,兩疊裝釘精美的紙出現在他手中,“這是合同,一式兩份,首頁和尾頁都需要簽字。”
黎千夢惡狠狠地扯過合同,彷彿與它有什麼深仇大恨,旋即手腕一轉,輕嗤一聲:“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