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驚喜,顧清允笑了:“你不是去聚會嗎?”
“進去之前來的電話,你已經?走了,我就自己?去拿了零件,本來是想?著回去組裝一下,但我想?早點送給你,”他似乎拍了拍懷裡的包,“就給它帶來聚會了,他們?玩的那些我都?沒什?麼興趣,趁機組裝好?了。”
他頓了頓,笑道?:“姐姐,現?在還不承認,給我買了蛋糕嗎?”
“何止啊,我甚至覺得我買少了。”顧清允看了眼手?裡小小的四寸蛋糕和那束碎冰藍,“要不我返回去再給你——”
她的話戛然而止,腦袋懵了幾秒,才意識到棍子砸在了自己?後頸。她扶著牆,往後看去。
“終於等到你落單了,大、小、姐。”手機跌落在地上,螢幕瞬間碎開,一隻破破爛爛的鞋子踩上手?機,停在通話介面的手機螢幕不堪重負地滅了下去。
顧清允閉眼緩了緩,腎上腺素飆升讓她指尖都在止不住地顫抖。她直起身,看了過去。
裴誠盛手?拎拎著一根半米長的鐵棍,尾端裂開,粘著縷縷血跡。
她笑了一聲:“看來是我想多了,你的目標,一直是我?”
“當然了,大小姐。”裴誠盛咧嘴,露出了一口黃牙,“我不喜歡裴確,更不喜歡你。如果不是你站在他身後,他一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說?話間,他閑庭信步地靠近顧清允,某種帶著狠辣的殺意。
就在他伸手?要抓住她的瞬間,顧清允猛地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氣向旁邊一避。
裴誠盛的手?撲了個空,身體因為慣性向前傾了一下。
就是這一瞬間的破綻,顧清允抓住了機會。她握住棍子一端,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疼痛讓裴誠盛下意識鬆了手?,顧清允毫不客氣,抬手?舉棍掄了過去。
砰!
棍子結結實實地砸在了男人的頭上,發出一聲悶響。裴誠盛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顧清允撐著棍子站直身體,視線愈發模糊,後頸似乎有液體在緩緩滑落,鋼管上的血跡粘在她手?心。
“你……”裴誠盛的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和憤怒,他捂住頭,鮮血從指縫間滲出來,“你撐不住的吧?剛剛那一棍子,就足夠讓你躺下了,與其掙紮,不如早點認命,我或許還能——”
砰——
又是一聲。
顧清允不太看得清了,只覺得一道?身影在路燈下明明暗暗,轉瞬之間就站在了自己?身前。
裴誠盛似乎倒下了。
顧清允昏昏沉沉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又忽的發現?自己?似乎也軟了下去,倒在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裴確啊。
顧清允鬆了口氣。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他語氣急迫。手?下意識攬住顧清允的後頸,摸到一片粘膩。
意識下沉,她似乎聽?到裴確的聲音帶上了哭腔,近乎絕望地一般般嘶吼著救命,聲音是她沒見過的崩潰。
她想?開口說?沒事的,應該只是失血過多,沒到需要救命的程度。可四肢根本沒力氣再動一寸。
失去意識前,她聽?到了救護車的警報聲。
再次睜眼,入目是醫院純白的天花板。
“清允?”顧清允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坐在她身側的顧母。
後者如釋重負,一旁的醫生看了眼旁邊儀器上的血壓心率,道?:“幸好?沒傷到頸椎和骨髓。現?在每天過來消毒換藥,七至十天就能拆線了。”
顧清允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些,她眼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瞥到了站在角落裡的裴確。
隔著一段距離,顧清允都?能看見他通紅的眼睛,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裴確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