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連串壓力下,珈澤誤以為畫酒偷走救命藥草,獨自服用,所以囚禁她放血救青瑤。
這一世還不算太晚,起碼畫酒還沒把神花用掉。
雲水居內,珈澤面色如冰。
一株神花可以分出兩份解藥,本來他到這裡來,是看畫酒情況如何,考慮要不要將手中剩下的解藥給她——
雖然青瑤用後無效,但除了這個,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來之前,珈澤懷著愧疚,因為他沒有將剩下這份告訴顏銀。
如果這一份是有用的,那他等於變相放棄青瑤。
而現在,乍見畫酒手中的神花,愧疚蕩然無存,珈澤心底只剩被愚弄的憤怒。
一定是畫酒找人,從青瑤那裡換走神花,所以解藥才會沒用。
想到這裡,珈澤攥緊手心的解藥。
畫酒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珈澤哥哥,並不是只有你,才能拿到憫生花。”
她說的是事實,珈澤卻壓抑怒氣:“神墓中,最後一株憫生花,已經被我取走。所以你告訴我,是誰幫你拿到這花的呢?”
畫酒默然片刻,在珈澤以為她要鬆口時,她忽然笑道:“你說對了,是我偷的。”
神墓對魔族而言是禁地,連踏足都是死罪。
雖然討厭宴北辰,但畫酒也不想出賣他。
她執迷不悟的模樣,令人厭煩。
珈澤大可將此事告訴顏銀,讓顏銀懲治。
然而他從少女手中取走神花,送回雲水居,只說先前的花弄錯了,好在現在尋了回來。
制藥需要一個時辰。
畫酒沒想到,珈澤取走神花,良心竟然還沒完全泯滅,給她也送來一份。
就連這種施捨,也是有代價的。
珈澤對外宣稱畫酒受傷,需要靜養,實則將她關在雲水居,閉門思過。
珈澤不許旁人探望畫酒,宴北辰另闢蹊徑,翻牆進來。
前幾次他去,畫酒都不理他。
直到有一日,他繼續翻牆,穿著幹淨的白衣落地,抱著一隻瘦小幼犬。
幼犬在少年懷裡哼哼唧唧。
這些日子來,畫酒第一次和他搭話,指著那隻犬問:“它叫什麼名字?”
宴北辰滿不在乎:“誰知道它叫什麼,沒人要,賴著我不走,隨便撿的。”
畫酒仔細觀察一會,忽然開口:“長命?”
小狗眼眸水潤潤的,縮在少年懷裡,鼻頭微紅,淌出清鼻涕,惡心得宴北辰簡直要把它原地甩飛出去。
宴北辰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忽視它的鼻涕,擠出微笑,慈愛對幼犬道:“好名字,以後你就叫長命了。”
這種一看就活不了幾天的醜東西,叫長命很有喜感。
此時在暗中窺探一切的赤蛇:……痴呆的狗,偏心的他。
赤蛇覺得自己碎了。
因為畫酒喜歡長命,所以長命是有價值的狗,不像赤蛇,只能提供負面情緒,宴北辰都懶得帶它出來玩了。
小心眼赤蛇徹底失寵,畫圈圈詛咒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