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那樣出彩,站在他永遠夠不到的地方。
畫酒笑得很開心,甚至沒有發現他。
她肯定不會過來。
宴北辰只好不動聲色,悄悄挪過去,試圖混進環繞她的人群。
在奇異的角度下,陽光發生偏移,少女纖細的影子,朝他一點點拉近。
少年唇角,挽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可很快,他清醒過來。
他第一次覺得,做一個魔好苦。
被父親拋棄時,他無感。
被母親驅趕時,他不失落。
被兄友戲弄時,他也只是憤怒。
他知道,只要變得足夠強大,那些討厭的人,終會被他踩在腳下。
可這一刻,他心底難過起來,厭惡自己生來就是魔頭。
不是因為魔不夠強大,而是魔頭,永遠不能光明正大,站到她身邊去。
意識到這點後,宴北辰快窒息了。
不,他才不要難過。
喜歡的東西,當然要握在手裡。
她不稀罕他的卑微,那他就裝出不在意她的模樣好了。
說不定這樣,她會覺得,他是個有趣的人。
送完人,小神族們陸陸續續回去。
路上錦羽想起赤姜怕蛇,冒出個好玩的主意,環顧一圈,卻沒發現宴北辰。
錦羽問:“奇怪,你們看見宴師弟了嗎?”
剛才不是還在他們身後嗎?
被她一提醒,眾人回過神,紛紛搖頭,表示沒看見。
一個末尾不起眼的小弟子,探頭回答:“我看見他了,走得挺急,或許是有急事。”
“那算了。”
錦羽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原本還打算,借他的蛇,去嚇嚇赤姜呢。
星州,朝鳴殿爆發罕見的爭吵。
這些年,星沉言沉默太久,顏銀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獨斷專行,任性妄為。
所以今日,天君近侍抬手攔下她時,顏銀是詫異的。
神侍並不廢話:“天妃留步,天君有請。”
他引著顏銀,來到朝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