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斟酌,她幹巴巴問:“你是女孩子嗎?”
良久,小啞巴抓起她的手,貼在臉側,搖頭否定。
好吧,其實性別也不是很重要。
或許是剛才一閃而逝的燭光帶給她希望,畫酒記起,每年這個時節,魔界天域就會有流星群出現。
她高興道:“要是天空出現流星,你就帶著我,我們去院子裡看好不好?”
畫酒出生在神界,那晚有很多流星。
神魔壽命漫長,除去成年等紀念性年歲,基本懶得慶賀。
但畫酒不同。
每次生辰,她總是呆呆坐在草地,撐臉看那些流星劃過夜空。
眼前情景帶給她錯覺:要是那些流星不再往下墜落,而是倒著飛迴天上,或許她也能回到出生那晚,感受久違的溫暖。
沒人關心她稀奇古怪的想法。
因為她和青瑤同一天生辰,每年這種時候,大家都陪在青瑤身邊,她只能一個人坐著,孤伶伶欣賞那些清冷墜落的星。
只是今年有些糟,連流星也看不見了,只能央求小啞巴替她留意。
小啞巴答應了。
這晚,畫酒睡得很安穩。
第二日清晨,睜開眼,面前不再是熟悉的黑暗,而是隱隱白光。
畫酒胸腔怦然,想拉著小啞巴分享,卻一整天沒見到他。
從早到晚,再從晚到早,走完一個輪回。
直到第三日,小啞巴依舊沒出現。
畫酒眼前還是模糊的,看不太真切,忍不住心慌,只好試探喊:“你在嗎?”
無人應答。
畫酒終於確定,小啞巴不見了。
她摸索著牆壁往外走,想去找小啞巴。
扶到院門處,很久沒到這裡過,早就忘記腳下門檻,一不留神就被絆倒。
畫酒摔下去,膝蓋痛得不行,眼眸被生理性淚花染濕。
也算因禍得福,視線逐漸清晰。
正當白日,眼前遞來一隻手拉她。
畫酒驚喜,顧不得痛,下意識回握住那隻手,隨後高興抬起臉。
然後笑容就凝固在臉上。
突然凝固的笑,出賣她能看見的事實。
宴北辰笑言:“見到我,很不高興?”
畫酒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一把拽起,拉進青年懷裡。
硬梆梆的胸膛碰得她腦子閃星星。
“還是說,你在等別人?”
耳畔詛咒般的低語,讓畫酒生出不好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