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喜歡的是他,現在強迫的又是他。
四周至暗,一片淩亂。
他掐住少女的腰,不讓她跑,十分有耐心解她衣衫,像在進行一件有儀式感的事情。
或許換個場景來看,他並不是什麼禽獸,而是衣冠濟濟的君子。
焚香淨手,沐浴更衣,只為耐心拆開心上姑娘送來的禮物。
只是這禮物實在神秘,君子無奈,只能從系帶開始解。
解開一層,還有下一層,令人苦惱萬分。
偏偏拆禮物的過程更有意思,他一點也不想跳過。
他的優雅從容,對身下的少女卻是另一種折磨。
她感受到他的指尖在遊走,一點點解開自己。
那讓她有種被剖析的恐懼感。
“不要這樣。”
畫酒握住他的手,淚眼朦朧看著他。
本來她以為自己什麼也不怕。
可她想錯了,她害怕這樣的宴北辰,那讓她覺得比死更屈辱。
然而她的手腕很快被按住。
“不要怎樣?”
他沉身挺入,湊近她耳邊,“世上不如意的事那麼多,你要不要一件件求過去,求它們憐憫,看看它們會不會大發慈悲放過你?”
畫酒痛得掐住他的肩,思緒卻越痛越清醒。
青瑤的眼睛瞎了,宴北辰找到醫治她的辦法,自己的眼睛卻沒了。
腦中有個可怕的念頭呼之欲出。
畫酒睜眼望著石牢頂部,眼角熱得發痛。
石牢頂部什麼也沒有,不大的區域在她視線中搖晃起來。
她不知道在自己在難過什麼,又在生氣什麼。
“你的眼睛到底去哪裡了?”
恍惚中,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詢問,冷靜得像個局外人。
宴北辰頓了頓,用僅剩的右眼凝視她。
很久,他吐字:“不關你的事。”
也對,那本來就是他的眼睛,他的身體。
他高興了,願意挖眼去救什麼神女,確實都與她無關。
可是……
她看著他籠罩在黑氣下的左眼,忽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左眼,那裡好痛。
青年盯著她的舉動,正想問她幹什麼。
少女忽然撤開手,將他抱得更緊,心底升起捉摸不住的惶恐。
她好害怕。
她曾經瞎過一隻眼睛,後來多虧神族遊醫治好。
細節部分畫酒已經記不太清,但痛是真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