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刺激仍未消退,無端邪火中,其亞攥緊了那包藥。
日子插羽而逝,轉眼就到了巫樗五千歲壽辰。
畫酒不知道該送些什麼。
在她眼裡,巫樗是個待她不錯的長輩,不能隨意敷衍。
看著少女糾結的模樣,宴北辰失笑:“隨便送唄,反正他也不會看,一股腦全堆庫房裡,這輩子能不能拿出來看一次都難說。”
“……”
畫酒用水潤烏黑的圓眸盯著他,竟然說不出話反駁。
他能說出這種話,顯然是個慣犯。
畫酒不想跟他學壞,老老實實去收集天空純白的雲朵,織了一匹雲錦作為壽禮。
不算貴重,勝在心意。
這承載滿滿心意的普通禮物,如宴北辰預料般,很快淹沒在魔界堆積的珍寶中,無人在意。
巫樗好歹是個魔尊,他壽辰這日十分熱鬧,魔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祝壽。
林州王和幽冥州王派了使臣,送來拜帖,另附大批稀世珍寶,一股腦送來魔宮。
畢竟是個活了五千歲的魔頭,巫樗什麼場面沒見過,早就見怪不怪。
淡淡揮手,讓侍從把禮物抬下去。
俗套禮節走完,接下來,就是四位殿下敬血酒的環節。
殿下們依長幼次序,輪流上前取血滴入酒中敬魔尊,以謝君父生養之恩。
畫酒以前沒見過這場面,眼看就輪到宴北辰,她好奇打量著那方。
四位殿下中,他獨著一身深紅長衣,繡著銀色古樸的紋飾,神情難得嚴肅正經,越發顯得面如冠玉,唇紅齒白。
畫酒發現,除了要打仗的時候,他也不喜歡穿黑衣,更喜紅白兩色。
紅色端豔,白色輕逸。
她喜歡看他穿紅色的衣服,唇角悄悄挽上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宴北辰目不斜視,按著步驟上前,取刃劃開掌心,將血滴入酒杯,敬奉魔尊。
明明是與先前兩位殿下同樣的動作,但畫酒覺得,這套動作由他完成,格外賞心悅目。
宴北辰沒想著出什麼風頭,簡單說完就退了下來。
畫酒還在盯著他看,直到青年來到她身旁,曲起手指敲了下她腦門:“看什麼呢你,魂都跑丟了。”
兩人待在角落,沒什麼人注意。
畫酒抬手捂住額頭,皺眉說:“你不要敲我的腦袋。”
難得見她這樣認真的表情,宴北辰抱起手臂,好奇問:“何出此言?”
他倒要聽聽,她研究出了什麼大道理。
少女今日穿著一身淺藍的紗衣,寬大袖口用兩條粉色絲帶綁住,看起來俏生生的,與她垂在背後的微卷烏發相得益彰。
少女還不到他肩膀的高度。
在他探究的目光下,她悄悄挪近:“因為你敲人,真的很痛。”
說完這話,她的目光盯著那根敲她手指,無聲指責。
宴北辰拉開她的手,果然,少女瓷白的額頭上,有一小塊面積,在他的目光中慢慢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