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麗夫人沒看出顧夜沉默的含義,以為他也在不滿王弟如此行事。
她輕咬貝齒。
今日被罰的侍從,不僅是顧州王近侍,也是她的遠房親戚,時不時能透露出州王行蹤,讓她來個偶遇。
她有意想給這侍從出氣,輕輕用腦袋蹭了蹭他下巴,嬌媚道:“大王有沒有聽妾身說話啊。”
顧夜不悅皺眉,說的卻不是麗夫人想聽的,“你惹他幹什麼?”
她雙頰酡紅,連忙辯解:“妾身哪敢招惹王弟?是王弟袒護他家夫人,故意拿大家出氣呢!”
顧夜閉著眼睛,沉默不言。
她又仗著寵愛,半哄半嬌道:“王弟還讓大王的侍從給他舉靶,真是不把大王放在眼裡,也不看看他是什麼身份……”
顧夜猝然睜眼,一把將懷中人推下了榻。
他坐起身來,望向地上衣衫不整的嬌媚女子,冷厲眉眼道:“那你又是什麼身份,敢來挑撥我們兩兄弟之間的事?滾出去!”
麗夫人初見王威,落荒而逃。
夜色迷離又混亂。
自上次靶場一別,宴北辰發現無聊時,教畫酒射箭是件不錯的消遣,便經常約上費廷夫婦,一起去練箭。
畫酒和費娘子的關系不錯。
自然而然的,宴北辰和費廷的關系也還算融洽。
兩個大男人沒什麼娛樂專案,偶爾一起去喝酒騎射。
相比起來,女子間的事可有意思多了,插花賞菊,泛舟採蓮。
費娘子為人和氣,談笑時說起下月燈會,提前邀畫酒同去。
畫酒彎起眉眼應下來。
於是事情,朝著顧夜最不願意看見的糟糕方向發展。
顧夜叫來宴北辰,以兄長的名義敲打他,讓他別和費廷走太近。
宴北辰怎麼可能理他。
佯裝聽不懂,答非所問:“王兄,費將軍夫婦都是好人,怎麼會害我?”
“再說,我家夫人親近費娘子,我當然要喜她之喜。前些日子,費娘子還和我夫人約好,說等以後有機會,要一起去遊山玩水。”
宴北辰笑看向顧夜。
顧夜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的疑心病又犯了。
遊山玩水?
費娘子想去,是不是代表費廷也想離開?
問題的答案,實在太過明顯。
顧夜感覺到,那雙死去多時的眼睛,又在盯著自己了。
他求助般看向宴北辰。
宴北辰卻攤手,語氣一轉:“我說這可不行。他們玩他們的,可別把我家夫人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