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變成現在這樣,她早把這些東西收走了!
也怪文慧這丫頭,看上這對手鐲,非要自己留著玩,不然早賣掉換成錢才省事。
沈文慧根本別想從溫姐手上討到好,反而被溫姐推得一個踉蹌跌在地上,就開始大哭起來。
外面就傳來敲門聲:“怎麼了這是?”
高紅霞趕緊應一聲:“沒事沒事,小南跟慧慧鬧著玩呢。”
說完,高紅霞看著秦天南壓低聲音:“你到底想怎麼樣?別以為你考個高考狀元就能無法無天了!”
秦天南:“我沒想怎麼樣,就只是把我媽和我的東西帶走罷了。”
她把那個皮箱子裡的衣服倒了一地,就開始往裡面裝東西。
媽媽的那些化工專業書籍都沒有了,估計是被當廢紙賣掉了,倒是一些文學類的書籍還在。
她把那些書都給裝進箱子裡。
沈文慧還想要沖上去,卻被高紅霞給攔住了,母女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秦天南裝東西。
就在這時,沈成山也下班回來了。
沈文慧立刻就撲過去開始哭。
沈成山眉頭緊皺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聽說小南迴來的事,當然也知道小南竟然當眾說了公審公判大會上,她奶和小姑被判刑,以及小姑父林克保被判死刑的事。
沈成山心裡很不爽。
老廠長年底就要退休,現在正是選拔新廠長的關鍵時候。
這次引進裝置他是頭功,新廠長的位置本來應該鐵板釘釘的,偏偏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
在會上,就有人提出來了他家裡的情況。
沙領導力排眾議,說現在新社會了不搞連坐,再說了真正罪大惡極的事林克保,總不能妹夫犯事,他這個大舅子也要擔責任吧。
至於他母親韓金花放高利貸的事,廠裡也對沈成山進行了調查。
貪汙受賄之類的都沒有,就是每月給母親寄生活費撫養費,結果母親把錢給攢起來,又借給村裡其他人,還收了利息。
這件事頂多算他失察,也不應該牽累到他頭上。
如今已經不是過去扣帽子就把人置於死地的時候了,我們要提拔有能力的同志,不能因為這一點小瑕疵,就把人一錘子定死。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還支援沈成山當廠長。
當然了,為了平息各方意見,那就多提幾個廠長候選人嘛,老廠長到年底才退休呢,再多觀察一段時間。
沙領導跟沈成山說了,這段時間注意點影響,裝置已經到港口了,正在安排運輸,只要完美落地,安裝除錯成功,這個廠長就肯定還是他的。
可沈成山一回來,就看到家裡這一幕,他眉頭緊皺,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小南,既然你要留在省城上學,那就好好學習。你想要什麼東西跟你阿姨說,叫她給你準備。你現在這是幹什麼?回來搶劫?欺負你姐?”沈成山質問。
秦天南壓根就懶得跟他廢話:“我回來拿我媽的東西。找了半天就剩這麼點了,怎麼,不讓我帶走啊?”
沈成山抿唇。
秦天南:“我倒是想問問,當初我媽妝奩裡的金條呢?還有其他首飾,怎麼都沒了,就剩這對鐲子和我過百日外公給的銀鎖。其他東西去哪兒了?”
沈成山眉頭緊皺:“哪有你說的那些東西,當初你媽被舉報,人家來家裡搜,真要有什麼也都給搜走了。”
秦天南點頭:“行。那這些我要帶走,你沒意見吧?”
“你要帶去哪兒?”沈成山,“學校還沒開學,你這些東西拿去學校合適嗎?小南,過去的事情不提了,叫你阿姨把房間收拾收拾,你回來也有個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