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彩雲:“娘,你可說了這些錢是留給我們二房用的,我就把話放這兒,這錢要不拿回來給我們二房,我也不幹了,我也要去鬧!反正整天就我們二房當老鼈,我還怕啥?”
韓金花指著田彩雲:“你,你非要這個時候鬧?”
田彩雲:“娘我這是鬧嗎?行,你說是鬧那就是鬧,不當著大家夥的面說清楚,以後說起來都當是我田彩雲不孝順公婆!如今都說開了,叫大家夥都瞧瞧,俺們家這公婆,平日裡在外頭都說是多公道多仁義,如今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公道,是不是仁義!”
韓金花氣得手指頭都在抖。
張玉茹笑笑:“二嫂,如今青山的事兒更重要,這樣,錢就當是我們借的,等青山工作落實,一定還。”
田彩雲直接推了張玉茹一把:“你說的好聽,還,拿什麼還?就憑老三一個月那點工資,兩千塊,他要多少年才能還上?我們家顯宗還找不找工作了,還結不結婚了?反正我不借!”
這頭公安把簽好字的口供都給收好,剩下那些都是人家的家事,用不著他們管。
公安跟江羅春一一握手,說肯定會嚴肅通報批評這件事,就都走了。
沈南星也跟田彩雲說道:“二嬸,這兩千塊我是幫你找著了,也算是還了這些年您沒攆我走的情分。畢竟您是真不知道我爸給的有那麼多撫養費,真當我是白吃白喝的,還沒趕我走,我確實得謝謝您。哎,咱們農村就是這樣,一家子兄弟姐妹裡,吃虧的總是最老實最厚道的。以後這沈家的事兒也跟我沒關繫了,二嬸您保重吧。”
說完,沈南星也懶得再繼續留下,就跟江羅春一起走了。
不過其他人可捨不得這熱鬧,還湊著看呢,這可比唱大戲都有意思。
這沈有糧韓金花兩口子,那心思可真是深得叫人害怕,以後誰跟他們相處,不得留幾個心眼子。
這人啊,真不實誠。
沈南星走後,田彩雲也哭起來。
是啊,老實厚道的人總是最吃虧,你越肯吃虧,那就越是有吃不完的虧。
田彩雲說:“爹孃,咱家這日子,你們看到底還能不能過。我要分家!那兩千塊必須給我,要不然,要不然這個家,誰都別想好過!”
秀英嬸子不由得點頭,一臉贊許:“老二家的這也算是立起來了,以後也能支應門戶,老二太老實了,就得有個能撐得住的,一家子才有指望。”
韓金花再也忍不住,啐了秀英嬸子一口:“有你啥事,在這兒上躥下跳的。”
秀英嬸子這可就不幹了,立馬就開始跟韓金花吵起來,翻來覆去地把啥話都往外說,一會兒替老二打抱不平,一會兒說一家子咋從前都是咋虐待沈南星的,越吵越是鬧騰,那叫一個熱鬧啊……
這邊鬧得不可開交,沈南星的心情則是相當美妙,也絲毫不管江羅春會怎麼看她,畢竟她今天算是利用了江羅春一把。
江羅春會怎麼看她?
江羅春的智商不低,思維也敏銳,早就發現,沈南星就是想把自己跟沈家撕扯開,以後她不管沈家,也不會有人說她忘恩負義。
她還要把沈家的面子裡子都給撕開,叫大家都看看,沈家從內裡都不是那厚道人家,從老到小,全都偏心自私奸猾虛偽,滿門惡臭。
當然,她也不想叫沈家好過,所以在看到現場之前,沈南星恐怕就猜到,這所謂的存摺被偷根本就是沈家爺奶自導自演的。
江羅春很配合,就已經說明瞭他的態度。
他並不覺得這姑娘做得過分。
事實上,她真正做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等回到家,談老太的午飯已經做好,招呼他倆趕緊吃飯。
下午,春花娘又過來串門子,就說起上午沈家的事。
“老三家的,你三叔也從城裡回來了,你二嬸非要鬧著分家,還要那兩千塊呢。”
春花娘說。
沈南星:“那分家了嗎?”
春花娘道:“哪會那麼容易,你爸在省城,你三叔在縣城,你爺奶只能跟著你二叔一家過活,你二嬸也就是掐準了這點,才用分家要挾,說到底還是想要錢呢。”
沈南星:“那可是兩千塊錢呢。”
“誰說不是,現如今把你奶的孃家兄弟也都給請來了,有舅家在,好把這一攤子事兒給撕扯清楚。”
沈南星又問:“那撕扯清楚了嗎?”
春花娘道:“嗨,那誰知道,你爺奶關起門說自家事,咱們都是外人。你想知道,你回去看看唄。”
這是攛掇著沈南星迴去看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