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說是完全做不到,只能說效果不像記載和傳說中那麼立竿見影,比如外傷的情況下,他只能做到減緩病人失血速度,做不到文獻記載中的針進血止。
中央保健局的那幾位堪稱國寶的老先生,年輕的時候能做到,但現在能做到的,大概也就只有兩位,連自己的師父現在都做不到。
陳耕良輕聲提醒:“祝老,給這病人行針的是個農村小姑娘,大概是自學的中醫。咱們給病人做腰穿取腦脊液進行診斷,病人的出血量應該不大,所以自行止血的可能性非常大,若真是急性大出血,病人早就沒了。”
祝震川抿唇,他何嘗不明白陳耕良話裡的意思,特意點出來行針之人是個農村小姑娘,一個小姑娘學醫能有幾年?又怎麼可能真的會針刺止血?
要知道那幾位老先生從未懷著法不輕傳的心思,他們恨不得對學生傾囊倒篋。
可學不會就是學不會,明明取xue完全一樣,行針手法也完全一樣,可就是達不到效果。
就連祝震川自己,也只學了一半。
所以在這種地方,一個自學中醫的小姑娘會針刺止血?
怎麼可能!
祝震川嘆氣:“是我想多了。”
不過這會兒有點時間,他還是想去看看。
即便那個自學中醫的姑娘並不會真正的針刺止血,她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甚至可能有些天分。
比如她是怎麼判斷出病人是腦出血,而不是腦血栓?
要知道這兩種情況,病人所表現出來的症狀可能會有一定的相似,一般人很難準確判斷。
就算是送來醫院,醫生也需要藉助各種檢查最終確診。往往這一耽誤,耽誤的就是病人的生命。
他們村的赤腳大夫不就判斷錯了嗎?
見祝震川還是要過去,陳耕良也不打算阻攔,無非是浪費點時間罷了。
正準備走,副院長就安排人過來說,梁書記母親頭疼病又犯了,已經到醫院,現在安置在病房。
陳耕良都不用多思考,就直接說道:“祝老,這可真是趕巧了,梁書記的母親梁老太太突然發病住院,她的病情比較急,疼起來要命,老人家年歲大了,要不咱們先去看看老太太?周主任你給祝老介紹一下樑老太太的病情。”
“好的院長。祝老,梁老太太這頭疼病已經好些年了,診斷是三叉神經痛,疼痛症狀非常嚴重,她之前也多次來咱們醫院治療過,經過多次針灸、中藥、西藥的治療都沒有顯著效果……”
醫院神經內科的周主任給祝震川介紹病情,順便帶路。
祝震川大步流星地一邊走一邊聽,壓根沒有再跟金家人打招呼的意思,就連金元寶的那位副縣長姐夫,祝震川也沒多理會。
可祝老能這麼“任性”,陳耕良這個院長可不能不懂人情世故啊。
陳耕良偏頭看向身後的鄭巧月:“小鄭,你跟上,注意服務好祝老。我稍後再過去。”
鄭巧月笑道:“您放心。”
人都走了,陳耕良這才又看向副縣長孫慶江和他老婆金麗榮,主要是在給孫副縣長解釋。
“孫縣長,夫人,祝老來看望一位老朋友,回來的時間有限,大概只待一兩天,必須得抓緊時間考慮。我也是託關系跟祝老搭上話,說是咱們醫院有比較奇特棘手的病例,才請祝老過來一趟。若非如此,想要請到祝老出手,基本沒有可能。”
副縣長孫慶江很清楚,哪怕是他這個級別生病了,也不夠資格找祝老給看病,更何況是他老婆的弟弟。
金家人卻是哭成一團:“咱們去省城看,不行再去京市看,元寶還這麼年輕,以後要是當不成個男人,這可怎麼活啊。”
醫院裡那麼多病人,有多少想活命都不成。
金元寶這流氓惡棍,在床上當不了男人,就不能活了?
邊上的醫護人員在都心裡吐槽,都聽說金元寶是在欺負人家媳婦後才得這怪病的,以往被他欺負過的人還少嗎?逼得人家姑娘跳井,逼得人家媳婦喝藥,簡直惡貫滿盈。
如今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報應!
只是當不成男人,咋就不叫他直接死了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