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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周清默然無言。
鏢局的人,以為是年輕的秀才相公被嚇著了,更沒有去打擾他。
周清自然沒有被嚇著,而是殺人如割草般的屠殺,使他內心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蛻變。
這次殺人跟前兩次不同。
原來,他確實很厲害了。
腦海裡,那一具具屍體反複出現,似乎有一個個惡鬼朝他咆哮,想要索命。
周清沒有恐懼。
“都是你們逼我的。”
腦海裡,一聲虎嘯,惡鬼們個個變得溫馴起來,噤若寒蟬。
無形間,周清身上多了一層煞氣。
一頭猛虎,也似坐鎮周清的心海中。
他注意力放在養生主上,關於虎戲的內容,居然多了一點內容。
“虎戲精通,虎煞初階)。”
旁邊的福松顯然比鏢局的人敏銳許多,他顯然發現周清身上有些不同了,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無聲無息間,便宜師弟,使他生出一種莫名的敬畏感。
難道師弟是上天送給清福宮的傳人?
“等師弟考中舉人,或許我應該將太嶽真形符典傳給他。”
周清今年八月才滿十六歲,在修煉的前途上,遠比福松遠大,偏偏周清還很有讀書天分。
清福宮典籍的記載裡,這樣的人,很是罕見。
用道門的說法,那就是有“仙根”。
禿驢的叫法,則是有“慧根”。
總之註定不平凡。
武功再高,也只是匹夫,唯有高明的智慧,駕馭修煉的功夫,才有機會叩開那一扇神秘的大門。
周清細細體會虎煞。
他感覺到一種難言的蛻變,萌發在自己身上。
虎煞的出現不是偶然,而是日積月累,加上殺人之後的一系列反應形成。這跟他讀書養神,也脫不開幹系。
他的精神力,顯然遠比一般人強大,甚至福松,都有所不及。
這使得他三次殺人,都從容鎮定。
尤其是這一次,殺人時的心境,如同割草一樣。
人命如草芥。
他心中油然生出一種對人命的漠視感。
“張家,金光寺,猛虎幫?”
“你們要我死,那都給我死去吧。”
腦海裡,猛虎咆哮著。
而周清面色卻平靜無比,前面長州的城門杳然在望,他甚至朝著旁邊的福松開玩笑,
“師兄,這一路到底還是輕松順利的,能趕上元宵節的燈會了。”
福松聞言一窒,
“當真是‘輕松’、‘順利’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