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這個時代,讀書的作用很大。
吃了早飯,洗漱一番,看了看晾制的五香丸,果然沒有蟲蛀叮咬。
周清放下心。
然後背上書篋出門。書篋裡除了裝著教學用的筆墨和草紙外,底下裝著一些石頭,他要負重健走。等過段時間,身體愈發強健後,周清有考慮在身上加一些綁腿和沙袋,這樣時時刻刻都能起到一點鍛煉的效果。
從宅院出發,到胡村的村塾大概有四五裡地。
一路上,用鹿戲的發力技巧,鍛煉腿腳。到了村塾,渾身冒起熱汗。將書篋放下,周清立刻癱在椅子上。
因為不是刻意修煉五禽戲,産生的熱氣比平時修煉完五禽戲後要微弱許多。但一絲微弱的熱氣自然而然經由對鹿戲粗淺的修煉和養生主産生,大部分去了雙腿。
不一會,腿部的疲勞一掃而空,增加了些許力量感。
身體的不適也消失許多。
過了一會,先到的不是學生。
而是胡村的村老,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子,身著緞子衫,顯然有點身份。
“周相公,這是本裡的張裡正。”
互相見禮。
張裡正近些日子,在其他幾個村子催收夏糧,還是第一次見到周清。他細細打量,第一反應便是年輕。
一個年輕的案首,將來的前程不言而喻。何況周清還是陸提學親自點中的案首。
這在官場上是脫不開的門生依附關系。
張裡正自是十分客氣。
“宗師上午便要來村塾考察學風,此次關乎江州城教化的功績,非同小可。如果能使宗師歡欣離去,本裡和胡村,定然感激不盡。”張裡正面色微微肅然。
若是一般的塾師,他肯定面容板肅,帶著命令的口吻。
考慮到周清的來頭,語氣自然和往常對待村裡的窮酸不同。
“周某自當盡力。”
張裡正微微拱手,“那麼就拜託周相公了。”
接下來周清在學堂裡上課。
他神情平靜,一如既往地講述蒙學的內容,反倒是下面的學生,頗有些緊張,顯然大人們提醒他們今天的重要性。
不過見先生平靜,學生們也跟著情緒趨於穩定。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周清教完蒙學之後,又唸了《大學》的開篇。
這開篇上次在家裡打坐默誦時,還害得他靈魂出竅。
但說到底那是他自身的問題,跟經典無關。
經典到底是經典。
學生們跟著周清誦讀開篇,心情愈發平複,內心的躁動不安漸漸消弭無形。
到了晌午前,張裡正過來。
“宗師大人快到村口,還請周相公做好準備。”
周清於是停止上課,整理好衣服,帶著學生們到村塾的大門前迎接。
站列的隊形,早幾日已經排練過。
雖然臨到時,有些許慌亂。
可是周清從容,指揮若定,很快大家都各自按高矮長幼的次序站好。
遠遠見得揚塵,有鳴鑼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