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宴又站起身,將藥箱拿來?,放在桌上,並?未看向她,可彷彿處處都在等她回應。
又等了?片刻,她還是沒動靜,林長宴不再等待,而是背過身去,解開?自己胸前的衣襟,將藥粉倒在棉布上,準備自己動手。
才將藥粉鋪灑均勻,便有一雙手從身後伸過來?,十分自然地將棉布接了?過去。
“有些?地方你?夠不到的。”暮雪煙說完這句話,莫名覺得一張臉紅到耳根,她不再說話,而是藉著燈光湊近,想看看他?的傷口如何。
好在大部分鞭痕都已經結痂了?,她小心塗抹著藥粉,見他?並?不在意傷勢,而是緊緊盯著她看,不禁抬頭問?道:“還疼嗎?”
她這樣問?,怎麼會疼,他?只含著笑?不說話。
及至她開?始給他?左手手指上藥,他?才輕輕躲閃一下,又快速遏制住動作,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她。
看來?還是指甲尚未好轉,暮雪煙將他?左手拿到自己面前來?,輕輕吹了?吹,這才更加小心地上藥。
看著她低著頭,認真處理傷口的樣子,林長宴禁不住彎下腰來?,對?著她的額頭親了?一口。
“王爺,你?作什麼。”暮雪煙有些?尷尬地說。
他?耐著性子,好不容易等到上完了?三個指頭,便疾速說道:“好了?。”
緊接著,他?將她手中的棉布奪過來扔到桌上,用完好的右手手臂將她摟入懷中。
暮雪煙下意識地盡量遠離他?的身子,以防蹭到了?他?的傷口。
“王爺請自重。”她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還沒答應呢。”
林長宴只將她摟得更緊:“既沒有答應,那方才上藥算什麼?”
“我是看你?可憐罷了?。”暮雪煙笑道:“看你自己上藥不方便,還好意思問??”
林長宴勾了她的脖頸,緩緩壓下來?要吻她,她沒有再拒絕了?。
氣氛靜謐,卻?又暈染開?來?,起初是幅黑白的水墨畫,隨後墨汁尾部又帶了?些?彩色,無盡的意境,欲說還休。
暮雪煙忽然從曖昧中掙紮出來?,氣喘籲籲,她按了?按他?腰間的傷口,感受到他?猛地一躲,知道他?傷勢還未好全。
她無奈地瞪了?他?一眼,輕聲說道:“你?傷還未好全,急什麼。”
可林長宴食髓知味,如何肯放她下來?,兩人掙紮間,都有了?些?朦朧的汗意。
暮雪煙無法,只得在他?耳邊悄聲問?道:“王爺,你?再將就忍耐兩日?”
見林長宴不答話,她又問?道:“你?傷口還未痊癒。”
她用手肘在他?肩上支撐著,過了?半晌,覺得自己的身子也有些?熱起來?,彷彿陰暗牢獄中積壓在內心深處的明火忽然燒起來?,照亮了?黑夜。
她發了?狠,忍不住低頭咬上林長宴肩頭,聽著他?呼吸急促起來?,她才松開?口。
“討厭。”她在暗夜中發出一聲抱怨,聽得林長宴忍不住輕笑?起來?。
難得見她強勢一回,林長宴索性閉了?眼睛任她擺弄,見她複又坐上來?,他?不禁用右臂撐住了?身體,左臂又去捉她的脖頸。
長夜將明,門外隱約可以聽到蛐蛐的聲音,隨即又聽到暮雪煙一聲抱怨。
“藥全浪費了?,都蹭我身上了?。”她說完這句話,禁不住又是咬牙,又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