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願,只會叫皇帝覺得既要又要,更為不喜。
皇帝只會覺得,能留她一命已是榮幸之?至。
“雪煙。”明芳對她說道:“那種地?方豈是你一個女子能去?的?”
她還想?要再說說情,皇帝卻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公主,皇上已經不耐煩了。”她神色空洞,輕聲解釋道:“多謝公主為我做的這一切,不勝感激。”
她這幾日已經不記得同?多少人說過這樣的話了,留待來日另行報答。
只是她不一定?還能留著命等到?將來報答的一天。
她壯著膽子,嚮明芳在的方向爬了幾步,勉強撐住痠痛的膝蓋,拉了拉她的手?。
“公主莫要再哭了。”她理解公主的心情,卻不知從何?安慰,只能這樣說:“總會過去?的。”
殿門又開了,劉德忠看著殿中兩人,開口?發出尖細的聲音,擾亂了殿中清淨:“公主,請吧。”
而對暮雪煙,卻是不用客氣的,先前那兩個小太監走上前來,將她拉了出去?。
恍恍惚惚,身若浮萍,一切又回到?了起點,好在這條命尚在,胸腔裡?一口?溫熱的氣息是屬於她謝傾聞的。
只要命還在,一切就有?翻盤的機會。
她茫然向四周望去?,小太監看向她的神色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或許在身邊人看來,她這樣的結局無異於死刑,可她卻在冥冥之?中留有?一些念想?。
她不甘心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個時代,莫名其妙地?做了不知何?方的冤魂。
所以,即便前路再難,都是尖刀與陷阱,她也須得咬牙踏上去?。
方才她說的話是否在皇帝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她不知道。細細想?來,皇帝應當還是向著太子的。
方才明芳公主的話,叫她莫名想?到?,前駙馬之?死應當與太子也有?脫不開的幹系,可太子並未因此遭受懲罰。
這也是明芳公主的心結,難以解開。
怪不得明芳公主與太子從未有?過往來,她一直堅定?地?站在林長宴這邊,從未動搖。
出宮之?路無比漫長,公主有?坐轎子的權利,但犯人沒有?。
兩個小太監彷彿已經習慣了,默不作聲地?隨著她,向宮外走去?。
膝蓋的刺痛加劇,又加上昨夜一夜未曾入眠,她心中惶惶,只覺快要堅持不下去?。
可每當小太監冰冷的眼神刺過來,她便如芒在背,逼著自己又走幾步。
夕陽下,幾人的身影拉得老?長,最終緩緩蜿蜒出宮去?,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