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了鼓,升了堂,她撲通一下跪在堂前大哭起來。
給莊嘉清理傷口用的水,包紮傷口用的布條,強行給莊嘉灌下的糊糊,還有被莊嘉佔著的床。
“青天大老爺,這些都是錢啊!如今莊嘉昏迷不醒,我只能找你討要了。”
縣令章能聽得心裡直犯嘀咕。
這些人救走莊嘉,怎敢大張旗鼓地來衙門?
難道莊嘉真的沒醒過?
他清清嗓子:“你把莊嘉送過來,衙門負責照顧他。”
“可以。”
旁跪著的村長身子一抖,嚇得忙朝田嬸子使眼色。
然而,田嬸子入戲太深,根本沒有注意到:
“可以是可以,但大老爺,莊嘉出氣多進氣少,眼看著快沒命了,我得在他進墳之前拿到東西啊。否則等他死了,誰還承認他浪費了我家的布?”
村長那顆懸著的心放進了肚子裡,附和起來:“請大老爺補償我們糧食。”
章能瞥二人一眼:“沒看見外面支著棚?糧倉的糧都快完了,去哪兒給你們拿糧食?”
田嬸子急了:“你不給我糧,我就在這兒哭上三天三夜,然後再去砸了莊嘉的鋪子!”
砰!
章能一拍驚木,怒了。
從來都是他從百姓手裡搜刮,膽大到從他手指頭縫兒裡訛糧的,這潑婦是頭一個!
“這兒是公堂,豈容你放肆?再胡言亂語就大刑伺候!”
哇!
似乎受了驚嚇,田嬸子不管不顧地幹嚎起來。
這次,別說驚堂木了,就是村長也沒能把她拉起來。
一時之間,還真分不清是真是假。
村長頂著額上冷汗偷瞥縣令,唯恐真上了什麼刑具。
所幸章縣令不想在這無關之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這樣吧,你去濟世堂看看有沒有相中的東西,統統拿走。”
田嬸子破涕為笑:“真的?”
章縣令點頭,喊了退堂。
可不就是真的?
他已把濟世堂的水、糧、藥統統搬走,剩下的都是些破櫃子,沒什麼價值。
用一些破爛換了莊嘉的下落,還能打發走這潑婦,值!
殊不知,這正合葉青禾的意。
進了濟世堂,她直奔後院兒。
搬開花盆兒、撥開泥土、開啟地窖門兒,中藥味兒撲鼻而來。
“有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