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嬸子噤了聲。
去就去,兇什麼?
不怪黃仲火氣大,實在是事實令人難以接受。
衙門屠村?
他這輩子都沒想過這兩個詞能連到一起。
可是,事情就那麼發生了。
鬱悶至極,他索性坐到村口槐樹下不走了:“青禾丫頭,真要去衙門?”
葉青禾帶著葉真兒、葉常安姍姍來遲:“去。”
“你不怕?”
“咱是去告狀的,怕什麼?”
“告啥狀?”
“莊嘉昏迷不醒,要人照顧,這費用誰來出?”
“衙門?”
“不,用莊嘉的藥抵。”
“你怕不是傻了。”田嬸子忍不住譏笑:“莊大夫醒著,直接找他就是,找大老爺做什麼?”
“你忘了。”葉青禾盯住她:“從柱子救走莊嘉開始,莊嘉因重傷而昏迷不醒。”
田嬸子還想說什麼,可對上葉青禾的眼神兒,她後背發涼:“行行行,你們怎麼說都行!可我還是不明白,你們叫我去做什麼?”
“撒潑。”
深感被侮辱的田嬸子手一掐腰罵了起來:“葉青禾你這個挨千刀的,敢當著老孃的面兒說渾話。要不是村長偏心你,老孃早把你擰成麻花段兒丟田裡去了。”
葉青禾點頭,又搖頭:“還不夠。去了衙門要罵得比這還厲害些。”
田嬸子一怔,怒不可遏:“你拿老孃當猴兒耍呢?”
“哪兒的話?我明明是在給你提意見。你想想,若你能讓縣令答應我們拿走濟世堂的藥,老田叔和泥兒就有藥換了。”
“又不是隻有我一家需要,憑什麼我去丟人?”
“事成之後,我給你一隻雞。”
“啥?”田嬸子眼睛一下亮了:“雞?”
葉青禾點頭:“我家有,你又不是沒見過。”
田嬸子搓著手,蠢蠢欲動,可又有些狐疑:“你真給我?”
“村長作證。”
村長無奈:“我作證。”
“我爹和大姐也同意。”
葉常安和葉真兒笑著點頭。
“行!”田嬸子足像只鬥了勝戰的公雞:“走,要東西去!”
從某方面來說,田嬸子是個行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