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顧稷早在太?極宮內等候多時?,見到李青繚歸來急急迎上,“父皇今日氣色如何?”
李青繚搖了搖頭,癱坐在小塌上,“不過這個月了。”
顧稷面上一喜道:“明日早朝,以榮司馬為首,將會?在朝堂上以父皇病重為由,勸解父皇立我為太?子。”
自顧修遠病重以來,早朝便從每日變成了每十日一次,重要政務呈往太?明宮,其餘便交予顧稷打理,榮司馬從旁協之。
李青繚長嘆口氣,閉著雙眼,無奈道:“稷兒,方才在太?明宮,陛下?擬了顧卓的冊封詔書。”
顧稷臉色大變:“什麼冊封詔書?”
顧卓官拜大將軍,正一品,已是武將巔峰,再往上……
顧稷抓著李青繚的手,抓狂道:“母後,父皇什麼意思,他難道打算封顧卓為太?子,這天下?說到底可是我們李家的天下?。”
李青繚用力掰開顧稷的手,沉吟半晌,睜開眼便是滿眼的狠厲:“稷兒,通知榮司馬動手吧,這天下?就該我們李家的。”
——
白知微匆匆趕到前廳,信使染了一身?的風沙,跪在廳下?,急急從懷中掏出信箋呈上,“白小姐,這是建鄴傳來給二殿下的信,十萬火急。”
顧卓尚在戰場,一時?不得歸,她擰著眉,握著火漆信的指尖泛白,猶豫半晌,決定拆開了火漆信的黃紙封皮。
信封上落筆是謝長垣,乃中郎將謝青的兄長,官拜兵部侍郎。
在建鄴時?,白知微瞧見謝謝長垣入顧府幾回,商議良久,他若是來信應當?關乎軍事。
“謝大人說信送到時?,若是二殿下?不在,請立刻去尋他送達,此信極為重要。”
如今這個情況,她也找不見顧卓在哪,只得匆匆將信收進袖口,待到顧卓回來即刻給他。
“此事,我已知曉,他若回來,我即刻給他。”
信使又不放心地再瞧了幾眼,白知微揮揮手,“下?去吧。”
信使被領了下?去,白知微坐在大廳前等候,出征前,顧卓自認有七八成的勝算,白知微仍然不放心,黃沙漫漫,她的心整個被揪緊。
已經出征三日,繞行樓蘭邊境需得兩日的腳程,恐現三軍戰得膠著。
第五日,前線的戰報傳來。
傳信使騎著戰馬,身?後揹著大晉的旗幟,打馬從踆州的大街小巷中穿過。
“大捷——”
“大捷——”
“最後一場戰,咱們勝了。”
所到之處一片歡呼,自此踆州百姓的記憶中,黃沙中鑽出來的不再是北羌騎兵,而是報捷的信使。
戰爭勝利的喜悅漫延在每個人的臉上,苦難將去,未來皆是和平安康。
第七日,黃沙退去,白知微還未等到顧卓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