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走?吧,你不是說要為我贏最大那盞花燈嗎?若是去晚了,花燈被別人贏走?了,怎麼辦。”顧卓嘴角上揚的弧度明顯,袍角在夜風裡翻飛,就連平日裡不離身的蓮生也?沒帶在身上。
出了房間後顧卓的心情明顯變好,聯想起上次在張荷小院中時,顧卓獨自待在屋子裡時,也?是這樣?。
之前她?只聽說過空間幽閉症,顧卓這個倒是像空間暴躁症。
她?跟圓臉奴僕要了盞八角宮燈,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提著燈籠連忙跟了上去。“哥哥,你等等我。”
顧卓健步如飛的步伐一頓,肩膀有一瞬的僵硬。
白知?微提著燈著急忙慌地跟上,敏銳洞察到顧卓不一樣?。
難道是喚他哥哥太過冒犯了,之前在鬼峰寨時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如今這般稱呼著實不應當,她?怎麼這時候嘴瓢了。
白知?微扯出一個討好的笑,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二殿下,又怎麼了?”
顧卓沉聲?道:“為何到白府後要喚我‘二殿下’了,是為了刻意和?我保持距離。”
她?震驚抬頭望著顧卓,俊美至極的臉龐帶著不解的惱意,狹長的眉眼耷拉著,斂住了平日溫柔繾綣的目光,嘴角抿直,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高?興。
原來是為了這個,在和?她?鬧脾氣。
白知?微道:“你難道不是二皇子顧卓?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麼?”
“之前我便向你言明瞭身份,你也?並未……”顧卓的聲?音越發冷了,像山野間流動的泉水敲擊石頭。
“哦,之前在山寨是為了遮掩身份,那你想讓我喚你什麼?哥哥,顧卓,還是顧卓哥哥。”
她?笑得越發放肆,將燈籠提高?,微弱的燭光好看清他的臉。
她?搞怪的手被顧卓抓住了,顧卓眉梢也?染上些許笑意,“我姓顧,名卓,字行川。”
白知?微內心咯噔一下,原著裡顧卓的表字未告訴任何人,她?抬起眼眸,只見顧卓一字一頓認真道:“日後喚我行川便好。”
她?提著燈籠的手一僵,提著燈籠急急上前幾步,旋即反應過來,歪過頭對顧卓乖巧一笑:“行川,快走?吧,快趕不及啦。”
顧卓站在原地未動,白知?微的舉止有種割裂感,強烈的不適動蕩充斥在他的內心,他習慣性想要握刀,但手中空空如也?。
“嗯?”白知?微轉過身,微笑的跑向他。
將八角宮燈往他手裡一塞,另外一隻手也?擠入了他的手,柔軟溫熱的手灼燒著他。
久處冰寒之中的人,初初感受溫暖只會覺得滾燙灼熱吧。
他久居黑暗,初見光明只會覺得刺眼。
他被拉著快步走?過九曲迴廊,原本白日裡平平無奇的白府,晚間掛上燈籠出奇的漂亮。
握著的手明明那麼軟,卻?那般強勢,帶著他來到這熱鬧凡塵。
花燈會是慶祝農忙的一年豐收而舉辦的節日,在農忙的空暇時分,尋常人家做出特色精美的燈籠,來到這花燈會選拔比賽,決出高?下便為賽燈。
比賽前三甲高?高?掛於擂臺之上,達官顯貴先?以金銀競價得以燈王。
得燈王者?得天神?庇佑,許三願告知?天神?,便可保佑其願望成真。
街道上掛滿了各色燈籠,街邊小販掛著新?奇樣?式售賣。
白知?微真是被這些小兔子、孔雀樣?式的燈籠迷花了眼,第三次有人想借著賞燈籠的由頭貼近她?時,她?還未發作便是扯入了溫暖的懷抱。
顧卓的手虛虛攬著她?,形成一個庇護但不禁錮的姿勢。
此番倒是免了騷擾,但平白也?少了看燈的樂趣。
“有了,你等等我。”白知?微掙開顧卓的手,小跑兩步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顧卓望著周遭空出的位置,心裡好似缺了一塊。
“姑娘來選面具啊。”賣面具的大伯熱絡地招呼著白知?微。
她?蹲在貨架前挑選,最終鎖定在狐貍和?白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