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明明是一間喜房,可她總覺得有些喪氣。
或許是出於醫生的本能,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不對勁,沈狐顯然也察覺到了,他們走到床邊,等看清楚床上之人的容顏時,兩人都愣住了。
竟然是他,永延王府那個孱弱又漂亮的少年虞秋硯。
此時,他正穿著大紅色的喜服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而這間屋子也只有他一個人。
夏箏箏推了推他,床上之人沒有反應。
她又伸出細白的手指探到他的鼻息處,緊張的臉色得到了一瞬間的放鬆,不過隨後眉頭又緊緊皺起。
她嘆了一聲:“他只剩下一口氣了。”
一旁的沈狐卻搖搖頭:“準確來說是半口。”
然後,他不知想到什麼又笑了起來,可眼底的深沉卻無人能懂:“看樣子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可憐哦,連新娘子都跑了,自己也只剩下了半口氣,唉。”
夏箏箏瞪他一眼:“少說兩句。”
救人要緊,她從自己的隨身空間裡拿出一粒白色藥丸塞到虞秋硯口中
沈狐問道:“你給他吃的什麼?”
“保命藥丸。”她簡單回答。
可虞秋硯怎麼都吞不下去。
夏箏箏急了,俯下身準備幫他吹氣,就在兩人的唇相碰時,沈狐一把拎起她的後領,隔開兩人的距離。
“沈狐,你幹嘛?”她像一隻小雞崽子一樣被他放到一邊。
他似乎有些不悅,黑著臉:“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矜持些?動不動就親別人嘴巴不知廉恥。”
夏箏箏滿頭黑線,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拜託大哥,我這是在救人。”
沈狐斜她一眼,沒好氣道:“救人就得親嘴啊。”
她覺得跟他說不通,就走到桌子旁,準備倒一杯水先給虞秋硯喂下,看看能不能把藥丸流進去。
可等她倒完水走過來之後,沈狐直接抬起虞秋硯的頭,然後捏住喉嚨上的兩個xue位,不一會兒,就只見虞秋硯喉結滾動了兩下。
沈狐看著夏箏箏:“好了,吞下去了。”
夏箏箏定在原地許久,就這麼盯著沈狐,沈狐都要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剛準備說話就聽到她問:“沈哥哥,快告訴我剛剛你點的是哪兩個xue位?”說著便從包裡拿出紙筆準備記下。
沈狐:……
……
天快亮時,虞秋硯虛弱的脈搏終於恢複了正常,夏箏箏短暫的鬆了一口氣。
兩人在這座小院裡一住就是好幾天,夏箏箏每天翻看醫術可還是找不到治根的方法,而沈狐則把廚房裡面的肉都做成肉幹給了腰間的寶貝品嘗。
今日難得出太陽,沈狐坐在院子的靠椅上很是愜意,腰間的鈴鐺發出一陣陣脆響,他彎唇一笑,靜靜的享受日光浴。
而另一邊的夏箏箏正在狂抓頭發,手裡翻著的醫書沙沙作響,她似乎很是著急,要是找不到治療虞秋硯心髒的方法,恐怕他撐不了多久了。
一直到下午太陽落山,沈狐才伸了個懶腰站起身,看著一旁還在愁眉苦臉的人忍不住吐槽:“夏神醫,你都快禿了。”
夏箏箏不耐煩的回他一句:“別煩我,姐現在忙得很。”
他嗤笑一聲,然後走進屋子看著躺在床上的病弱少年,他將腰間的鈴鐺解下,引導裡面的蠱蟲出來。
一條鮮紅色的蟲子順著鈴鐺縫爬出,它爬到沈狐的手腕處,尖細的牙齒深入他的肉裡,吸允著他的血液。
沈狐只是笑著撫摸它:“快快吃飽,等一下還有一件大事要做哦。”
他解開虞秋硯的上衣,把吃飽喝足的蟲子放到虞秋硯的胸口,然後搖響了手裡的鈴鐺,蠱蟲像得了命令一樣往人的面板裡面鑽,沒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