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她繼續追問。
“相府千金愛上了伶人香奴,因為世俗,宰相將香奴沉入錢塘江,最後相府千金追隨而去。”
說這個故事的時候,他表情淡漠,只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戲臺子,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到他眼裡有一閃而過的哀傷。
顧淺淺聽的揪心,這個故事有些慘啊,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最後卻走到了那樣的地步,說到底都是敗給了世俗的眼光。
回去的路上,她注意到虞秋硯心情不是很好,便變著法子逗他開心。
“阿虞,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板著臉的樣子有些難看。”她抬手將他的嘴角向兩邊提拉,“阿虞笑起來的樣子才最好看。”
他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淺淺,你會拋棄我嗎?”
顧淺淺有些不解的看著他,要不是手現在被他握著,她真想去摸一摸他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說的什麼糊話。
“傻瓜,我相公這麼好看這麼有錢我怎麼捨得呢。”
虞秋硯似乎對於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他又問道:“那如果有朝一日我什麼都沒有了,淺淺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你今天怎麼了?”她皺起眉頭,擔心地問道。
虞秋硯將她攬入懷中,喃喃道:“淺淺,我真的好怕。”
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只有他們彷彿置身於一片幽靜之地。
晚上,顧淺淺突然想吃餛飩了,兩人便找了一個小攤坐了下來。
賣餛飩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他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端上了兩碗熱氣騰騰的大碗餛飩。
顧淺淺用勺子舀起一個餛飩吹了吹,然後遞到虞秋硯嘴邊:“阿虞,張嘴。”
虞秋硯配合著她。
餛飩味道不錯,顧淺淺真想再來一碗,但摸了摸已經鼓起來的肚子,她放下了這個想法。
此時夜色逐漸濃重,吃餛飩的人也越來越少,只有兩三桌稀稀拉拉的客人。
老大爺來收拾他們這一桌碗筷的時候看了顧淺淺一眼,欲言又止。
顧淺淺覺得老大爺有話對她說,便主動問道:“大爺,您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老大爺將收拾好的碗筷拿在手裡,語重心長道:“小姑娘,大晚上的早點回家吧,這段時間我們這條街不太平嘞。”
“哦?發生什麼事了嗎?”
老大爺嘆了一口氣:“最近這幾日總有姑娘失蹤,聽說是被採花大盜抓去了,小姑娘,你趕緊回家吧。”
顧淺淺剛想問話,鄰桌的男人搶先開了口:“昨天東大街媒婆的女兒不是被抓去了嗎,今兒個早晨又出現在她自家門口,聽說連衣服都沒穿嘞,整個人就赤條條的躺在大門處,還有不少人看見了,估計那姑娘以後難嫁人哦。”
老大爺連忙搭話:“就是啊!採花賊真是個殺千刀的,這一段時間不知道壞了多少姑娘的名聲了。”
男人從鼻子裡面哼出一聲,然後低頭繼續吃著碗裡的餛飩。
老大爺又提醒了顧淺淺一遍。
顧淺淺感激的跟他道了一聲謝。
回去的時候虞秋硯緊緊將她護在身邊,她知道他是將採花賊的事情聽進去了。
之後的幾天,顧淺淺和婦人還有中年男人相處得很是融洽,但這份融洽之下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距離感,她很是苦惱。
除了和他們呆在一起,虞秋硯也總會帶她出去散心,遊船畫坊、小樓聽曲等等。
第七天,虞秋硯帶著顧淺淺去參觀了江南觀音廟,回來的時候有些晚了,天上亮起了幾顆零散的星星。
她肚子開始咕咕叫喚:“阿虞,我想吃紅糖酥。”
紅糖酥的小攤前圍滿了人,虞秋硯擠身進去,顧淺淺就在外面等著。
可是等啊等,她等到了一塊帶著蒙汗藥的汗巾。
耳邊響起陌生男人的聲音:“美人兒,陪哥哥玩一晚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