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硯慢慢的合上衣服,神色不明的問:“姐姐,下次什麼時候。”
顧淺淺蓋上盒子:“王湛大夫說了,一個月兩次就行。”
“哦~”他尾音拖的很長。
顧淺淺扭了扭痠痛的脖子和手腕,隨後帶上暖爐準備回沁心閣:“阿虞,早點休息。”
她抬起腳往外走,但好像想起了什麼,她轉過身:“阿虞,你平常屋子裡面都不燒炭火嗎?”
虞秋硯背對著她,頭向下不知道在看些什麼,聽到她的聲音,他的脊背明顯震了一下,隨後才慢慢轉過頭,許久嘴裡才蹦出一句話:“銀絲炭金貴。”
“炭是金貴,可是你人更金貴,要是你被冷感冒了,是不是要請郎中,請郎中要花錢,抓藥要花錢,而且生病在床還會影響學業,是不是?”
“嗯。”
“所以,莫要再省著,這炭禁燒,足夠撐過這個冬天了。”
“好。”
交代完事情之後,顧淺淺拿起門邊的傘撐開,淡黃色的身影融入了風雪之中。
虞秋硯摟著衣服,聲音低沉:“柒安。”
柒安跑了進來:“主子,是要備熱水沐浴嗎?”主子不管多冷的天都會清洗身子,他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愛幹淨的男人。
虞秋硯看著他:“去幫我找一根繡花針。”
啊?
柒安摸不著頭腦,主人要繡花針幹什麼?雖然想不通,但他還是冒著大雪出去了,繡花針這東西,丫鬟們那裡應該會有。
虞秋硯默默掀開衣服的一角,那個淡紅色的唇清晰的印在他的身上,他把蠟燭拿下來了一些,想看的更清楚一點。
唇印小小的,她的唇卻是軟軟的。
她碰到他的那一刻,他渾身像有一股電流經過,酥癢難耐,還攜帶著一種熟悉陌生又可怕的慾望。
一個正常男人的慾望。
柒安取來針後,他就將人趕了出去,隨後自己一個人坐在書案旁,把瓷瓶裡的硃砂倒出來兌上水。
血紅色的液體在幹淨的硯臺裡,看著一灘紅色,他皺了皺眉,繼續往裡面加水,直到裡面的顏色漸漸變淡,他才停止了動作。
然後他拿來繡花針,把繡花針放到火焰上烤了許久。
以前在天色樓,老鴇就是用針在他身上刺了一個“賤”字,現在這個字還被姐姐看到了,他眸中的神色愈發瘋狂,也愈發卑微,他好怕。
好怕姐姐嫌他髒。
他拿著針,咬牙把那塊印著“賤”字的面板一點一點給掀了起來,盡管已經血肉模糊,可他依舊不曾停手。
汗液順著脖子流下,他從始至終沒有吭過一聲。
終於,他拿起那塊方方正正帶血的面板,隨手丟到了蠟燭上,髒東西,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世上。
面板上的油脂讓火焰更加明亮了一些,同時焦氣彌漫,味道讓人作嘔。
虞秋硯收回眼,擦幹淨繡花針,將針尖上沾滿硃砂,隨後沿著腹上的唇印紋路慢慢下針。
姐姐的唇可真好看,他要將姐姐的東西永遠留在身上。
這一晚,他做了一個不可言喻的夢。
醒來時,發現身下一片粘膩。
屋外已經大亮,柒安拍著房門,聲音有些著急:“主子,今日書院考試,莫要遲到了。”
虞秋硯揉了揉太陽xue,忽然覺得有些累,可能是夢裡太過了。
他聲音依舊低沉,淡淡回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