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先已經暗地查過許映漁的身份是,實在是不凡,帝師府的大娘子,備受寵愛。
也難怪會如此嬌縱。
他抬起雙眼含情脈脈地看著許映漁,三分的情意也能表現出十足的愛意,四目相對,郎情妾意。
當真是讓人好不羨慕。
“郎君既然已經有心上人,又為何來招惹映漁?”許映漁故作詢問,可雙眸微微睜大,分明是並不相信他的措辭。雪白的腮肉帶著羞怯的緋紅,她故作慍怒地轉過身子。
沈宴初只覺得女兒家的身體帶著柔軟的香風,他連忙道:“在下仰慕女郎已久,只是……”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看著許映漁窈窕的背影,無奈嘆息:“只是在下家境貧寒,若是還未考取功名,實在不敢耽誤了女郎。”
好一個不敢耽誤。
溫綺羅站在假山後面將二人對話一字不差都聽在耳中,聽到這句話杏眸之中沒有絲毫表情,只有淡淡的嘲弄之色。
這樣的話後來她才知道,只要對他有利的女子,他從來都不吝嗇說出這等話。
也只有前世的她才會將這種話放在心上,可如今她心情平靜,只覺得他們二人狼狽為奸,反倒是汙了她一世清名。
正在此時,細碎的腳步聲忽然打破原有的平靜。
“聽說這邊有錦鯉,似乎極為罕見,不知道我們可有這福氣。”說話的是一道溫和的男聲。
來的人不少,溫綺羅閃過身姿,站在假山後,只見那幾個衣著華貴的少年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朝著河邊走去。他們都在說著錦鯉之事,溫綺羅還從未聽說過這裡面有什麼錦鯉。
“啊——”
撲通一聲巨大的水聲劃破了原有的平靜,緊跟而來的則是一聲尖銳驚慌的求救聲。
“來人啊,誰能救救我。”
許映漁臉色蒼白地在水中拼命撥弄著水,她原本精心準備的妝容此時也變得花容失色。
方才正和沈宴情濃之時,她被那幾道人聲驚擾,慌亂之下不由得腳底一滑。原本這地方便鮮少有人來,河邊卵石上生出濕漉漉的青苔,她整個人失去重心,跌入湖中。
這池水並不淺,泛著淡淡的腥氣。
她哪裡會水,只是京城這些出身富貴的公子哥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會水。
正在絕望時,沈宴初咬了咬牙,直接躍入水中,哪裡還能顧得了那麼多。
此時根本來不及細想男女大防,他抱著許映漁的身子往岸邊拖,料峭春寒,池水正涼,他咬著牙打著寒戰:“女郎莫怕,水不深,無事。”
他本就常年疏於鍛煉,所幸許映漁身形消瘦,即便有些吃力,沈宴初仍舊有驚無險將她拖到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