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念寄託給虛無,是懦弱者的行為。
在強大的醫療團隊加持下,賀陽即使命懸一線,也終於被搶救了回來。
但就是一直沒有醒來。
王姿然推了集團繁忙的會議和各種事務,在高階病房裡陪了他三天。
但他始終沒有蘇醒。
第三天,病房裡進來了一位年輕的醫生,是她曾經資助過的一任男朋友。他知道自己不該再糾纏王姿然,但是他終究還是沒忍住。
“賀先生真是個幸運的人。”他開口贊嘆道。
王姿然看了他一眼。
“我很羨慕他,能這樣為王小姐付出生命。”他接著說。
王姿然想起來了,這個男人當初為了挽回自己,差點割腕自殺成功。
沒想到爬得夠快,已經到了可以出入高階病房的級別了。
年輕醫生看到王姿然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激動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早知這樣就能留住王小姐,當初我也可以為您這樣付出生命。”
“他沒死。”王姿然突然打斷他。“我不會讓他付出生命。”
說完,王姿然就揚揚手,示意保鏢把他請走。
在保鏢鉗制住年輕醫生胳膊的時候,他連忙開口:“他一定很愛您!”
王姿然手一頓,保鏢也放鬆了對年輕醫生的轄制。他一看自己賭對了,連忙趁機表明心意:“就和我愛您的心一樣!我們都是寧願自己死也要保護您的人!”
年輕醫生說完後,整個病房陷入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也只有維持賀陽生命的儀器還在平穩地運轉,發出低低的白噪音。
突然,王姿然嗤笑一聲。
動動指尖,保鏢立刻把這個目光狂熱的年輕醫生拖了出去。
王姿然自嘲一笑。
這麼多年,能讓她看走眼,看不懂的,果然也就只有賀陽一個。
王姿然隨後又把目光放在了病床上還未醒來的賀陽身上。
他身上插滿了管子,就連餵食,都只能打流食。
但是,畢竟是活下來了,不是嗎?
明明手術很成功,護理的很好,頂多下半身癱瘓而已。
只要還活著,就還能有無限可能。
但是,賀陽,為什麼你還不願意醒過來?
王姿然心裡有種隱隱的不安在蔓延。
果然,隨後專家團隊給出的判斷證實了她的猜想。
“患者求生意志較低,可能不利於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