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罡苦笑著摸了摸鬍子拉碴的臉:"我早就不是什麼劍神了。"
年長弟子飛奔入莊報信,留下的年輕弟子則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眼睛不住地往李淳罡腰間的木馬牛上瞟。
"想看就看吧。"李淳罡解下木馬牛遞過去,"不過現在只剩個半截了。"
年輕弟子接過木馬牛,手指微微發抖。
這可是傳說中的"木馬牛"啊!雖然只剩下半截,但上面每一道痕跡都彷彿在訴說著那段無敵的傳奇。
"莊主到!"
隨著一聲高喝,東方孤月大步流星地走來。
他比三年前消瘦了些,眉宇間的威嚴更甚,但此刻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李兄?真的是你?"
"孤月兄,好久不見。"李淳罡笑著拱手。
東方孤月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抓住老友的肩膀上下打量:"你這...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遊歷四方,風餐露宿,自然不比在莊主府錦衣玉食。"李淳罡打趣道。
東方孤月搖搖頭,轉向弟子:"備宴!把地窖裡那壇百年陳釀取出來!"
神火山莊的正廳溫暖如春。
李淳罡換了一身乾淨衣衫,颳去鬍鬚後,總算有了幾分當年的風采。
只是那雙眼睛,比從前更加深邃,彷彿藏著說不盡的故事。
"李兄這些年去了哪裡?"東方孤月親自斟酒。
李淳罡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四處走走看看。江南的煙雨,北境的風雪,都別有一番風味。"
廳內東方孤月一時沉默。
眼前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劍神,沒想到卻被一個後輩給擊敗了。
"木馬牛...還帶著?"東方孤月試探著問。
李淳罡從身後取出長劍,緩緩展開——半截斷劍靜靜躺在那裡,劍身上的紋路依然清晰可見。
"當然帶著。"他輕撫劍身,"它可是見證了我崛起時的風景。"
東方孤月凝視著斷劍,突然猛灌了一口酒道:"李兄,當年那一戰你本該勝的..."
"孤月兄,勝敗乃常事。"李淳罡打斷他的話。
“有時候輸也不一定見得是壞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而且我一個人站在那高峰處,太過寂寞了!也不知道當年呂祖是怎麼熬過的。”
“如今有了新的目標,我李淳罡的劍才不會顯得孤獨啊!”
道理東方孤月都明白,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那個曾在他心中留下了無敵風采的青衫劍客就這樣輸了!
見對方還是一臉憂鬱,李淳罡打趣道:“喂,輸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哭喪個臉幹嘛?”
可那知東方孤月憤憤道:“你李淳罡倒是灑脫,這天下第一說放下就放下了。”
“人生何其短?何必糾結於這些事情!”
隨即舉起酒杯,"來,喝酒,今日定與你不醉不歸。"
酒過三巡,東方孤月已經微醺。
絮絮叨叨地說著這三年的變化,李淳罡只是靜靜聽著,偶爾抿一口酒。
“李兄,你這次在我這神火山莊多待幾天,你我二人...”
"孤月兄。"李淳罡突然放下酒杯,"我明日就要去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