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友坐在老章門上,想跟老章學吹嗩吶。
老章翻出了一大堆各種嗩吶和嗩吶附屬樂器,笑笑說:“恁先把這些東西都認認,能分的清叫得出名字了再說。”
楊老倔站在門上,剔著牙望著天上說:“恁倆都叫老張(章),就別都吹嗩吶了。俺們平常也好區分是吹嗩吶的老章,還是打蓮湘的老張。恁都吹嗩吶了,還叫俺們咋區分?”
張學友一本正經地說:“俺這兒倒好區分呢,俺的張是弓長張,老章的章是立早章。恁老楊就不好說了,人家一問恁姓楊,只好問,呃,恁是公羊還是母羊啊?”
後院的老人們都笑噴了。
楊老倔笑著罵道:“揍恁個小舅子的,俺是楊家將的楊!”
“快拉倒吧,吹的怪鐵!”張學友撇撇嘴說,“照恁那說法,俺還跟玉皇大帝是一家的呢!”
“恁這就吹的沒個邊了啊!還跟玉皇大帝攀扯上親戚了?恁咋知道玉皇大帝他姓張?”
張學友鄙夷地說:“沒文化真可怕,地球人都知道玉皇張大帝呢!”
老胡頭笑著說:“老張,恁懂的怪多,那俺考考恁,恁可知道開天地的人叫個啥名?”
張學友冷笑說:“俺莊子上三歲小孩都知道,盤古開的天地!”
“那俺再考考恁,盤古他爹叫個啥?”
老胡頭壞笑著問。
張學友笑罵道:“別胡扯了,俺都沒聽說過盤古有個爹。那恁告訴俺,他爹叫個啥?”
老胡頭哈哈大笑說:“俺也不知道!”
混子在西頭哼哼說:“恁連這都不知道?”
老胡頭聽見了,就提高了嗓門說:“呃,混兒知道的多,天上的知道一大半,地上的全都知道。那恁倒是說說盤古他爹叫個啥?”
“扁古!”
混子的話才落地,人們先是一愣,接著都捧腹大笑起來。
“我類個乖乖,恁該說恁跟扁古也是親戚了……”
楊老倔笑彎了腰。
……
方一梅坐在自己屋裡看書,聽見後院老人們打著嘴仗。
也聽得見前院大門上的人說話。
“咳,老張也怪可憐的,聽人說病了好些天了……”
公孫大娘站在大門上和老曾、張英閒噴。
方一梅心裡一動,忙隔著後窗戶問公孫大娘:“嬸子,誰病了?哪個老張?”
公孫大娘大聲回答說:“北頭俺莊的張東臣呢!”
一梅放下書,連忙走到前院大門上問:“嬸子,咋回事?”
公孫大娘說:“也不知道是啥病,擱床上躺了好幾天了。唉,那個瑞蓮光守在屋裡哭,有啥用?”
一梅忙掏出手機給任閒打電話。
“俺在院裡呢……”任閒站在他辦公室門口,接著電話說。
一梅笑的掛了電話,說:“張東臣病了,咱去看看吧?”
任閒猶豫了下才說:“好。”
他推出摩托車,一梅坐上了後座。
到了十字街口,一梅叫任閒停了車,買了幾斤香蕉和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