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大娘對著鏡子,也伸著舌頭,擠眉弄眼地賣了一會兒萌,對自己的髮型很滿意。
三個人閒著沒事,就坐在門前閒噴。
公孫明說:“王大明昨兒又叫人弄走了。”
公孫大娘撇嘴說:“這有啥稀罕的?他哪年不叫弄走一回兩回的?”
一梅忙問:“是教管站那個會計王大明嗎?”
公孫明冷笑道:“不是他是誰?不過他也是老油條了,死豬不怕開水燙。”
公孫大娘嘆氣說:“他才不怕呢,他也就是個頂缸背鍋的。瞧著吧,用不了三兩天,黎劍就把他弄出來了。”
公孫明說:“嘿嘿,恁不傻呀,比俺知道的還多,這裡面的名堂多著呢!”
公孫大娘又問:“咱對面那倆塊地,不是德忠倆兄弟的嗎?咋聽說黎劍又要買地?”
“不是他買,聽人說是一個姓燕的外地老闆要買,買了蓋養老院。不光德忠倆兄弟,從西往東到老任家的養豬場附近,都要買,說是要蓋學校……”
一梅心裡一動,也不插話,就默默地聽著。
“咳,有姓黎的摻合,準沒啥好事。那個姓燕的老闆咋跟他一個路數?一準兒要吃大虧。”
公孫大娘有點兒惋惜地說。
一梅忍不住問道:“咋啦?黎劍人看著可不賴呀。”
公孫明冷笑著哼哼說:“笑官打死人!恁才認識他幾天?那德忠倆兄弟也不是好惹的,另外那幾戶也沒有一家是省油的燈,黎劍這是要象當年買地辦星辰學校一樣呀,空手套白狼,吃了原告吃被告……”
“咳,恁個熊老頭子,別胡說八道的了,”公孫大娘瞪著公孫明說,“叫人家聽見了,又要生出事非!”
一梅忙說:“就咱仨,也沒旁人,不礙事的。”
公孫明也有些後悔地說:“哎呀,晌午喝多了,淨說些醉話。然然媽,咱可都是閒噴著玩的,半句都當不得真哦!”
一梅低頭笑著說:“我都忘了你們說的啥,關鍵我又和黎劍他們不熟,都沒說過一次話。”
她馬上轉移話題,問:“嬸子,您上回說的北頭小陳莊那戶人家,他們沒再找您嗎?”
“咳,恁看俺這啥記性?忘了給恁說了,他們又去別的孤兒院看了,硬是沒有合適的。前兒在集上碰見毛蛋他奶了,說他一大家子想來相相金寶。俺說這事得先給恁說說,得叫恁點頭才中。”
“哦,”一梅沉吟著,忙又點頭說,“可以呀,人家是得先來看看,這種事得講緣份,有沒有眼緣……”
“演員?”公孫大娘驚訝地問,“相看個毛蛋,還得請演員給人家演戲嗎?”
一梅哈哈大笑,指著自己的眼睛說:“是眼緣,得看對眼,順眼,眼睛有緣份才行。”
公孫大娘不好意思地說:“噢,是俺聽岔了,以為恁把金寶送走了,要請演員唱大戲慶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