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雖然看不懂具體的結果，但秦媽媽這麼多年來看人有一套。趙仁翊語氣輕松，秦媽媽連帶也放下心來，眼底的擔心化為笑意，笑呵呵地看著秦笙和趙仁翊聊天。
前兩天下的雪還沒完全融化，三三兩兩的小雪堆堆在路旁，襯著幹淨的石子路，別有一番冬日趣味。
核醫學科一如往常的安靜，聽見腳步聲，護士臺前的汪青柯抬眼望過去。
“來複查了？”她並不意外趙仁翊的出現，語氣熟稔地問著秦笙。
秦笙微笑著點頭，“嗯，剛做完b超，檢查結果都……出來了。徐醫生現在有空嗎？”
汪青柯：“可能要等一會兒，有個新來的患者正在問診。”
護士臺裡坐著一個護士小姐姐，機靈的大眼睛在秦笙、趙仁翊和汪青柯三人中間看過來看過去。
她聽說過，汪醫生和趙醫生是大學同學，汪醫生喜歡趙醫生，但是告白被拒絕了。趙醫生現在有女朋友了，是他的高中同學。
她暗自琢磨著，汪醫生看起來並不像暗戀失敗的模樣，反倒是感覺和趙醫生關系一般，不如和趙醫生旁邊的女生來得親近。
秦笙將檢查結果遞給汪青柯，汪青柯翻得很快，每頁紙停頓幾秒，然後就翻下一頁。
秦笙見過的醫生似乎都這樣，快速瞭解病人情況似乎是醫生必備的基本功。只除了趙仁翊，他看自己的檢查結果總是看得認真又細致，像是逐字逐句，不遺漏任何資訊。
察覺到秦笙的視線，趙仁翊帶著安撫的笑回看過來，輕輕對秦笙點點頭。
汪青柯和護士小姐姐都注意到了趙仁翊的動作。
汪青柯眉頭微皺，很快又恢複自然，把檢查結果遞回給秦笙，問：“最近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秦笙仔細回想，搖搖頭：“感覺挺好的，沒什麼不舒服。”
汪青柯雙手插兜：“複查結果不錯，我帶你們去見老師吧。”
話落，她又和護士小姐姐交待了兩句，然後才帶著秦笙他們回到辦公室。
護士小姐姐隨意應和著點頭，她和趙仁翊接觸機會不多，只是聽說趙醫生對待病人溫和，但對待追求者不假辭色，不通人情。現在看來，哪裡是不通人情，只是很慎重地對待自己的心，把心用到了該用的地方。
一個多月的時間，並不足以讓通往徐平辦公室的走廊換個模樣。但秦笙依然陌生又忐忑，在即將靠近的時候，腳步幾不可見地放慢。
清脆的敲門聲後，汪青柯推開辦公室的門，語氣平直道：“老師，秦笙患者來複診了。”
徐平聲音如常的平靜：“好的，進來吧。”
經歷過考試的人都知道，考試最讓人緊張的時候並不是在考場上答卷的時候。
最讓人緊張的時刻通常有兩個，一個是踏進考場之前，另一個則是拿到考試成績之前。
事情沒有塵埃落定前，揭開帷幕的那一刻，讓人心慌，讓人緊張，也讓人激動。
汪青柯一馬當先，走在前面，熟門熟路地坐在自己常坐的助理位置上，開啟電腦，按照剛才看見的複查結果開始填寫病歷。
趙仁翊和秦媽媽落後秦笙一步，看著秦笙沒動，他們也沒有動作。
秦媽媽伸手捏了捏秦笙的手掌，可能是體質原因，也可能是天氣太冷，她手指尖冰涼。
“阿笙。”秦媽媽小聲喚著她的名字。
秦笙側頭，嫣然一笑：“嗯，我沒事。”
說著，她又轉頭看了眼趙仁翊，“走吧，我們進去吧。”
將檢查結果遞給徐平醫生，整個人一如接受面試時的模樣，腰桿挺直，坐得板正。
比起自己的學生，徐平教授看病歷的速度更快。恍惚間，秦笙只有幾道“唰唰”聲的印象。
她認真打量地徐平主任的表情，生怕錯過某一秒的為難和皺眉。
好在，徐平的表情一直是舒展的，沒有明顯的笑意，卻也傳遞出一種輕松的氛圍。
徐平開口問了些常規問題，類似的問題秦笙已經回答過兩次，但她依然答得認真，“一切都挺好的，吃藥也很正常。”
徐平：“心髒沒有什麼不舒服吧？”
秦笙仔細回想後，搖搖頭：“沒有。”
非要說的話，就是，“感覺肩膀還是有點緊繃，不太能使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