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代組長由公司指派?這跟他收到的訊息不符,他可是聽說陳嵐有權利指定代組長人選。
眼見薛求華情緒平複下來,陳嵐不想,也沒有精力繼續安撫他,隨意打發道:“之後所有的安排都是公司下達的命令,希望老薛你能夠服從公司安排,好好配合。”
身體先於腦子一步,聽從指揮,站了起來,薛求華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手指已經搭在辦公室門把手上。
他不甘心地往後看陳嵐,陳嵐已然將注意力放在電腦螢幕上,半點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開門聲遲遲未響起,陳嵐餘光瞥見薛求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老薛,還有事嗎?”
沒等薛求華說話,陳嵐又道:“沒事的話,幫我叫秦笙過來一下,她報告有些問題。”
說完,陳嵐自顧自轉頭看向電腦,看上去似乎對薛求華毫不在意。
薛求華一愣,手指不知何時用力,辦公室門已然開啟。
辦公區明亮的燈光,和喧囂的話語聲順著敞開的門,一齊湧入裡面這個安靜的空間。
幹澀的眼睛被亮光刺痛,眼眶不自覺發紅泛濕。過於吵鬧的外界,讓薛求華像是長時間執行,超負荷運載的計算機,突然又載入了大量無用資訊,整臺主機徹底宕機,無法執行。
薛求華在原地呆站著,遮擋了部分來自前方的光線,整個人陷在半明半暗的區域。
對著電腦一小時,年終總結憋出一頁的陳喬決定獎勵自己放鬆一下。一抬頭便發現站在陳嵐辦公室門口一動不動,有點陰森的薛求華。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薛求華身上那件毛衣已經穿了三天,頭發油得能下鍋,臉上鬍子拉碴,雙眼通紅。不知情的人瞧著,指不定以為他們公司年底業務紅火,員工熬大夜,忙到連家都沒有回。
殊不知,是流連牌館,家都不想回。
陳喬也很無奈,怎麼總是讓她碰見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這種爛瓜她都不屑去吃。
冬天早上她起的晚,每天來公司上班都是極限踩點。就這種極限工作作息,還總能在公司前一個拐角路口看見剛從牌館出來,徹夜未歸的薛求華。
她摸著方向盤,一邊看著前方路況,一邊還能從後視鏡看見著急打車,四處蹦躂的薛求華。不像逗人樂呵的小醜,像只討人厭的大蟑螂,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今天早上也是。陳喬踩著最後一分鐘打卡,薛求華在她後面一班電梯。同樣的情況,在這幾天裡重複發生。
陳喬摸著下巴,她是不是應該去查一下考勤記錄?
公司規定一月最多漏打卡五次,月末還要及時補卡,不然就算缺勤。在人事那邊會狠狠記上一筆,不僅會影響全年績效,還會影響下一年繼續錄用情況。
她瞧著薛求華這樣子,肯定應該超過五次了吧。
要是其他情況,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人事不查,她也不提。
免得打卡流水被拉出來,別人怎麼樣她不清楚。她一水的踩點時間,天天踩著最後一分鐘進公司,別說她爸了,就是她自己也面上無光。
但這種白天無精打採,晚上打著公司加班名義,拋妻棄女,在牌館忘了家的做法,她可是看不慣。
就算自己會丟面子,她也不能讓這種賭鬼留在公司,損害公司利益!
再說了,她高低算個公司小股東,損害公司利益,直接影響她年底分紅,可不就是損害她的利益。
陳喬心安理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