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翊，你在看什麼？”前桌的李邱轉過身來，本想和趙仁翊討論一道物理大題。
樓下的秦笙似乎也結束了自己的發呆時間，來了一個女同學，她倆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李邱順著趙仁翊的視線看過去，只能看到湛藍天空下，空空如也的勤學樓後面空地。
難道趙仁翊在發呆？學神也會把時間浪費在發呆上面嗎？還是說，他在思考什麼問題？
李邱心裡閃過諸多揣測，最終說服了自己，學神也不是神，是人，總需要時間放鬆和休息。
趙仁翊結束自己的放鬆時間，收回視線，輕聲問：“有什麼事嗎？”
李邱迅速收回發散的思維，開始討論自己新解題方法的可行性...
趙仁翊對秦笙的瞭解不多，兩個人的圈子似乎也沒什麼重疊。尤其是秦笙，安靜得彷彿同學圈查無此人。
但趙仁翊知道，只是因為他們不是一個班級，活動的圈子不同罷了。
直到高三下半學期，整個年級的體育課宣佈取消，趙仁翊再沒機會在自習課上觀察出現在勤學樓後亭的秦笙。
偶爾腦海中也會浮現一些想法，自己這樣的行為算不算偷窺，痴漢行為？自己要不要主動點去認識一下秦笙？
可認識了又能怎樣，做一個點頭之交的同學？還是可以深聊的朋友？亦或是可以更進一步的關系...
趙仁翊沒想明白，理智告訴自己，學習和高考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什麼原因值得打破如今的平衡局面。
高考終於結束，他發揮穩定，沒有任何失誤地考上了京市大學。他也很開心，能在學校張貼的優秀學生榜裡看見秦笙的名字，她考上了京師大學，他們還在一個城市。
“阿笙，我被錄取了！”趙可兒聲音裡洋溢著興奮和激動，“你怎麼樣，是不是也被錄取了？”
秦笙家的電腦是好幾年前買的舊電腦，正兢兢業業地緩慢執行、計算著。
早在她查成績的時候，她家電腦就展示過什麼叫作年久失修，勉強能用。
看著再來一次，依然顯示一片空白，正在龜速載入的頁面，秦笙有點後悔自己沒有答應去趙可兒家和她一起檢視錄取結果的邀請。
秦爸爸說等秦笙考上大學，就獎勵她一臺最新的膝上型電腦。現在秦笙有點等不及了。
“我還沒有登進去。”秦笙聲音裡透著一股沮喪，她眉頭緊皺，手指在滑鼠附近不斷點著桌面。
“現在應該有很多人在查成績，別著急，我們再等一下...”趙可兒安慰地說，語調輕快得好似一隻快要起飛的小鳥，馬上就要在空中翩翩飛起。
“嗯。”秦笙鼓著嘴，悶聲悶氣。
“可兒，成績出來了吧？”趙媽媽聽見書房裡的動靜，小心開啟房門，探頭進來問。
“出來啦，我考上啦。”趙可兒努力假裝自己漫不經心的隨意感，她不知道飛揚的眉毛和上揚的嘴角暴露了她的得意和喜悅。
“真的啊，我閨女實在太厲害了！”趙媽媽掏出手機，準備把這個好訊息廣而告之，走了沒兩步，又回過頭來問：“哪個學校啊？阿笙考得怎麼樣，你倆還是同學不？”
趙可兒無語地盯著自己的媽媽，自己都填報完志願才多久，她媽甚至記不住她的志願院校。
趙媽媽似乎也覺察出了一絲不對勁，心虛地移開眼神，不敢和趙可兒對視。
突然，趙可兒就洩氣了：“京都師範大學，英語專業。阿笙錄取結果還沒出來...”
“京都師範大學，英語專業...”趙媽媽小聲重複了幾遍，突然又揚起聲音：“老趙，閨女考上京都師範大學了，英語專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