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的意思,如今的言州長能繼承言家家主之位,是設計害死了自己的親兄弟才上位的,而那言淮局長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幫兇。那二人算是有了共同作惡的經歷,如今便才繫結在一艘船上。可是,”李雲岫長嘆了一口氣,看向阮澄瀅,繼續說道,“當年的知情人只怕都已被滅口,他們二人,如今一個是荒洪州州長,一個是監察局的局長,只憑著這舊聞,怕是不足以對他們造成多大影響吧?”
“你這反應,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平淡多了。”阮澄瀅倒是有些戲謔地看著李雲岫。
李雲岫也不是不震驚,只是,這些年聽過、見過的荒唐事也不少,因而對於言家兄弟的這樁秘聞,她在短暫的訝異後也是很快接受了這件事。
她更感興趣的,是阮澄瀅到底打算怎麼利用這件事來扳倒言恆和言淮。
但與言少清不同,阮澄瀅可沒打算將自己的計策和盤托出:“你放心,我的行動還不至於對你和你的同伴造成麻煩,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畢竟,我都把那麼大個秘密告訴你了。這次的事,你我也清楚,我們所求並非完全相同,根本算不上是一路人,在對方那二人的事情上,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可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你現在的處境,除了與我合作,你沒有別的選擇了。”阮澄瀅一臉自信,“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的行動,會在兩天後的午後開始,大戰的地點,是言家府邸門前,希望到時候,閣下能大駕光臨。”
這意思,是要李雲岫在那個時候前去幫忙對吧?
李雲岫並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而是看了一眼依舊乖乖縮在角落的舒喻之,轉而問道:“那你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你非要設下結界避開舒喻之,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
聽到這,阮澄瀅卻是笑得更加恣意,眼裡閃過一陣幽光,宛如已經瞄準獵物的野狼:“你倒是挺會抓重點的。沒錯,在剛才言家那三兄弟的故事裡,還有些後續我沒有告訴你。”
李雲岫不由得緊張地嚥了咽口水:“這個後續,與舒喻之有關?”
阮澄瀅瞥了眼舒喻之的方向,繼續說道:“那位死去的言家長子言晟當年已有家室,且在其死去的那年,其妻已誕下一名男丁。言晟死後,他身後的勢力逐漸土崩瓦解,包括其妻在內的一眾想幹人等都被言恆與言淮追殺殆盡。只是。。。這其中,卻是出現了一個變數。”
李雲岫的瞳孔逐漸變大,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等一下。。。你不會是要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言晟的兒子沒有死,我雖不知道一個剛出生的小傢伙到底是怎麼逃過追殺的,但他確實是逃過了言恆的眼線,最後輾轉。。。被他的仇人收養,繼承其仇人亡妻之姓,重新冠以舒喻之之名,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聽完阮澄瀅的話,李雲岫久久不能平靜,這件事本事比言恆弒兄奪權的秘密更讓他震驚。
她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她所瞭解到的舒喻之的經歷。冷酷無情的言淮卻偏生收養了一個“不知何來”的義子,若說真是命運的巧合,李雲岫可不相信。再說,憑言淮的本事,他絕不可能這麼多年都毫無察覺,還願意將一個不知底細的人放在自己的身邊。
他。。。莫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這件事吧?!那為何沒有滅口,要留著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在自己身邊?!
而且,上次遇見言守致的時候,那老頭子對舒喻之也是莫名的親近,憑他老人家的本事,是否也知道了這個情況?
還有上次在路上遇見言懷箋之時,她見到了舒喻之的靈術,也言之鑿鑿地說他所使的靈術中有言家傳承術法的痕跡,若她所言不假,那是不是真的就說明。。。
舒喻之。。。真的是言家人?!
“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