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言懷箋心一緊,莫名地感到一股寒意,“血祭戒斷到底是什麼?”
言恆抬頭看向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所謂血祭戒斷,是我們言家歷代相傳的獨門秘術。是藉以至親之人的血作為媒介,來提升靈根的純度和靈術的實力。你也知道,你雖然是先天土靈根,但畢竟有了你母親的木系血脈,不夠純正,從接你進門那天,我們就在考慮這門秘術了。只是,你生母當時的狀態根本做不成,我們也只能就此作罷。誰承想,數年後,她的親生妹妹也來了。雖然比起她來說不是最好的,但也是你的血脈至親,因此。。。”
言懷箋的眼裡逐漸染上了猩紅的血絲,顫顫巍巍地說:“你們。。。取了她多少血?”
言恆眼神閃躲,最後還是說了出來:“不是量的問題,而是來源。”
“什麼來源?”
“血祭戒斷,它不是所有血液都滿足的,而必須是你至親之人的。。。的。。。”
“什麼?!”
“你至親之人的心頭血!”
那擲地有聲的嘶吼不止震得整個地面似乎都為之一顫,更使得言懷箋整個人都受到了巨大沖擊,一連串的記憶在腦海裡復甦,隨之而來的還有那自內心深處而生的無邊恐懼和絕望。
秦木槿消失的那天,正是她的生日,而素來與她並不親近的白水歡卻送上了一碗肉湯,稱是能增強體魄的雞血羹。。。
那片在尋常生活裡不被注意到的小事,如今卻在她的眼前不斷明晰,在記憶中那片曾經模糊褐色雞湯中,那位曾經與她度過了童年最快樂的一段時光的面孔,若隱若現,卻馬上便被消散開去。
她胃裡一陣反酸,好不容易才忍住嘔吐的衝動。
言懷箋緊握雙拳,直到修剪齊整的指甲都把自己的手心摳出血痕來。痛徹心扉的悲傷和絕望席捲全身,眼淚也繃不住地落了下來:“言恆!你怎麼能那麼狠心?!我母親一個還不夠,現在你連她唯一的妹妹、唯一在這個家裡把我當人看的木槿阿姨都不放過!剜心殺人,你怎麼。。。你怎麼下得去手?!”
“箋兒,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負責最後調和血液和施術而已,負責把心臟取出來的是。。。”
“是誰?!”
言恆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全都坦白了:“是你水錫舅舅!兩族長老都不願意再發生外系人與言家人結合的事,為了了斷他們的孽緣,便讓白水錫親自去把秦木槿的心挖出來!”
“呵。。。呵。。。呵呵,所以,他就。。。照做了?”
“箋兒,這事沒你想得那麼容易。是,你自己也知道,白水錫那人,對你是挺好的,靈術也挺優秀,可最大的缺點就是風流成性,耐不住外界的誘惑。言、白兩家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憑這歷代的純正土系傳承。。。”
“誘惑?!這還是木槿阿姨的錯?!當初明明是他非要來招惹木槿阿姨。我也是有夠愚蠢的,才相信他什麼‘會永遠愛秦木槿’的鬼話!還幫著他們偷偷幽會,撮合他們。。。哈。。。哈哈哈。。。”言懷箋滿臉淚痕,心底裡的悲傷彷彿要把她吞沒,但卻止不住地大笑了起來,這副模樣,看了實在讓人畏懼。
“箋兒。。。”
“就為了這麼一個放不下所謂家世錢權的登徒子,最後還死在了這麼一種莫名其妙的所謂秘術之下。。。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