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可以聯絡到蘇子鳴了。”寧華突然在趙萬一腦子裡出聲道。
趙萬一:“情況怎麼樣。”
“蘇子鳴被一個叫何珊撿回去了,他還失憶了,應該是那個被淘汰的系統乾的。”
“嗯。”
“你怎麼反應這麼平淡?”寧華的魂體繞著趙萬一轉了一圈。
“我見過他了,只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怎麼說?”
“他那天看我的眼神和平時是一樣的。”
寧華不明白的皺皺眉:“眼神一樣怎麼了?”
“你還小不懂……總之,就算他之前失憶了,現在一定沒失憶。”趙萬一邊說著邊織著毛衣。
“那我們不做點什麼?”寧華繞到趙萬一面前。
“還有一個月就離開了,不用做什麼。”
寧華指著毛衣:“那你幹嘛織毛衣?留給這個孩子?”
趙萬一停下手中的活摸了摸肚子,淺淺一笑:“每次我離開一個世界,總會以死亡作為結束,我希望這孩子知道,他的母親很愛他。”
即便他的母親有萬般不堪,也想好好生下他,這是原主殘留的意志,一股很強烈的意念。
“嫂子!這個東西放這邊行嗎?”肖花舉著個相框問道。
相框是蘇子鳴和原主的合照,不是結婚照,只是在一次任務裡假扮夫妻照的相片,男的溫柔摟著女人,白色的婚紗隨風揚起,把兩人的面容籠罩在一片朦朧裡。
這是一個攝影師抓拍的,距離那次任務過去太久,也不知道蘇子鳴怎麼就找到當時那個攝影師拿回了這張照片。
那時原主還是蘇子鳴的師傅,一起去南海刺殺右派的太子。
他們當時假扮新婚夫婦。
趙萬一思緒遊走片刻,回過神來,道:“放在衣櫃裡就好,不用掛著了。”
這次新搬的家比上次還小,沒有那麼多空間放這些無關緊要還容易暴露身份的東西。
肖花苦笑一下:“好。”
雷貝貝悄悄問道:“她是不是還沒原諒蘇子鳴?”
“噓……”肖花捂住雷貝貝的嘴,“哥這次的任務能不能回來還不知道,讓嫂子以為他出軌了,也是無奈。”
雷貝貝吐了下舌頭不說話了,自顧自去收拾東西。
在雷貝貝和趙萬一見到蘇子鳴那一天晚上,肖花就收到了蘇子鳴的訊號。
本來蘇子鳴是失憶了的,過了兩個月渾渾噩噩的生活,在一次出門過程中被人打暈拖去一個後巷,一番打鬥後恍然間恢復了記憶。
之後見到趙萬一未與她相認,是因為他接了任務,如果能成,下半輩子就不用過這種朝不保夕的工作,這是個巨大的誘惑,那怕有十分之一的機率蘇子鳴也回去堵。
他有妻有子,不能在這個黑暗的領域裡涉足太深。
那天收到的斷指就是宇一個警告。
趙萬一織著毛衣,一針一線的慢慢竟覺得挺好玩。
窗外的陽光傾瀉進屋裡,帶著早晨萬物初醒的慵懶和生機。
趙萬一坐在陰暗處,輪椅剛巧壓在陽光與陰暗處的分割線上。
一股生理性的疼痛從心臟蔓延一直遊弋到四肢百骸,染上毒癮的後遺症。
趙萬一表面平靜的坐在輪椅上,體內的疼痛卻在肆虐,她用能量戒了毒癮,怕影響孩子,卻沒辦法根除這種浸入神經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