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江南思索片刻,實話實說道:“你讓人家怎麼回呢,如果是真的,人家可能覺得沒必要回,如果是假的,人家回你,怕你的想法可能會更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顧及我的心情才這樣?也就是說,他還是在乎我的,對吧?”
江南扶額一臉無可奈何,方肖寧還真是懂得怎麼讓自己寬心。
於是接下來他選擇閉嘴,讓方肖寧自己安慰自己。
果然,順著這個思路,方肖寧的心情豁然開朗了,他說:“ 其實他發朋友圈也沒說傅霖霖是他的物件,我非要瞎猜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他喝醉叫的霖霖也不一定是傅霖霖呀 ,可能是菱菱呢,沈瀚表妹的名字裡好像就有個菱字,對呀,就是這麼回事。”他越說越興奮,最後把自己哄好了,甚至比之前還要開心。
在封斯景的成長記憶中,還沒經歷過這樣的節日氛圍,大家熙熙攘攘聚在一起,滿屋子都是歡聲笑語。
陽光透過玻璃窗留下斑駁倒映,餐桌上的煙火氣像是從四面八方沁入骨髓,長輩們起頭碰杯,琥珀色的酒業裡滿是他不經意流出的笑意。
待到長輩們陸續離席,只剩下年輕人時,氣氛更是活躍起來,一直到暮色初臨,封斯景覺得有些微醺,他才意識到自己和簡池辛竟也單獨碰過一次杯。
方肖寧被哥哥送回房間,沒人注意他偷偷喝了幾杯,林知楚倒是自覺,一直喝著果汁,他挨著江南,倆人時不時小聲嘀咕幾句,封斯景沒顧上偷聽。
暖黃的琉璃燈光下,他和江北四目相對,許時醉意擾了思緒,二人同時勾起唇角,杯沿相觸時,亦是千言萬語。
林許源和簡池辛都有了醉意,方肖安回到桌前時正好搶過杯中酒,江北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這算怎麼回事?”
林許源附和道:“對呀,那是池辛的酒。”
不知道是因為酒醉還是別的情愫,簡池辛的臉頰微微泛紅,肆意地笑了聲,不似往日那般一本正經。
方肖安倒是風輕雲淡,隨意道:“他醉了。”
“少來,他還能喝。“好兄弟在關鍵時刻就是往兩肋插刀的,方肖安瞥眼火上澆油的封斯景:”江南,斯景也醉了,他以前喝醉酒就喜歡給網紅刷禮物,你看好了。”
“操!“封斯景咬牙切齒,指著方肖安好幾秒,愣是氣的說不出話。
“南南,別聽他胡說,只有一次,那次是給燁西物件捧場,我本來想充兩萬塊,喝多了不小心加個零。”
他的話音剛落,其餘幾人不禁笑出聲,江南本打算逗逗他,又怕他著急亂說,遂點個頭表示明白了。
封斯景又指著方肖安狠瞪一眼,轉頭發朋友圈:交友不慎。
於是乎,他開始報複方肖安,講他的糗事,比如當年網戀失敗對粉色過敏,這個八卦其他人聽不懂,只當是樂子,當事人被氣個半死,簡池辛慵懶地靠在坐椅上,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甚至有那麼一絲回味的陶醉感。
餐廳裡的歡鬧被門鈴聲打斷,聽著客廳裡的動靜應該是有新客來。
華燈初上時分,江家來了位不速之客,一位氣質幹練沉穩的中年女人進入封斯景的視線時,他的眉頭驟然緊鎖。
“文娜?“隨著江父的一聲稱呼,照片與文字融合,封斯景確認了這人的身份,就是封藺在海市的情人,文娜。
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看樣子和江父還是舊識。
賓客散去,客廳裡只剩下江家四口以及封斯景,文娜意味深長地看眼封斯景,最後又把目光落到江北身上。
她或許是沒想到江家接受了封藺的兒子,看此刻的情景也沒有把他當外人,心裡竟是有些五味雜陳。
封斯景並不是個沒有眼力見的人,可是他很想知道這個女人來此的目的,於是厚著臉皮留下來。
在寒暄中明白,原來文娜是江心柳的大學舍友,以前來過家裡,也參加過江心柳的葬禮,和江半秋偶有聯系。
文娜進來時拎著禮品以及一藍色包裝紙袋,禮品放在茶幾前的地板上,藍色包裝袋放在了她自己的腳下,想來那是很重要的東西。
“半秋,其實我今天…………“她再次瞥眼封斯景,嘴角拉聳下去,沉默幾秒才道:”我是來找江北的,當然,有些話也想跟你說清楚。”
江北自始自終都是一副風輕雲淡模樣,聽到此時才皺了下眉。
文娜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說起,她反複思索片刻,從包裡拿出表皮泛黃的筆記本遞給江北:“本打算等你結婚時再給你的,你媽媽說,等你有了真心相愛的人再讓你看這些,或許你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