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的,是什麼?
絨布被一一揭開,每揭開一塊,餘歡的心頭都會悸動不止。
是……是她的……聘禮?
三書六禮四聘五金……不是她老家的習俗嗎?
所以她要帶我回老家……
是……
是……
餘歡腦子亂作一團,一時間心緒複雜的難以名狀,激動、憂傷、痛苦,如藤蔓般千絲百縷的纏繞在一起,熔煉、冷卻,濃濃的挽在心頭。
她漂泊一世的靈魂,終於等到了合適的歸宿。
只是這歸宿她並未過多停留,並非因她不願,而是因她……
小屋裡桂花香很濃,餘歡知道胡懷瑾一定趁自己不在家,偷偷在小屋裡宅了很久很久。
她也在想找個合適的時機,鄭重其事的和自己求婚吧。
餘歡一一撫摸過胡懷瑾或許也曾撫摸過無數遍的物件,指間微涼而溫暖,彷彿胡懷瑾就在自己身後,帶著自己過來,與自己一同撫摸著,問自己是否滿意。
胡懷瑾,你的小秘密,被我發現了吧。
餘歡任憑眼淚滑落,滴在衣服上,香味便消減一些。
該走了。
胡懷瑾還在等著自己呢。
餘歡抹了抹淚,依依不捨的又將絨布蓋好,找到自己的戒指盒,鎖門,拎著小包出門。
“小餘,你……”劉斯年見餘歡哭的眼都腫了,猶豫著關心了一句。
餘歡回家一趟,已經換了黑色衣服了。
胡懷瑾已經走了,再叫弟妹,餘歡會不會更難受……
餘歡搖了搖頭,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抹了抹淚,指了指小包,又指了指胡懷瑾。
“需要幫忙嗎?”劉斯年接過餘歡的包,關切的問著。
餘歡點了點頭。
劉斯年給餘歡打下手,看著餘歡一點點替胡懷瑾擦身,換上幹淨妥帖的衣服,又仔仔細細化了妝,給人一種面色如生的錯覺。
彷彿胡懷瑾只是累了,睡著了,睡醒了,噩夢就結束了。
“小餘,節哀啊。”劉斯年輕輕替餘歡順著氣,心裡感慨莫名。
想哭卻哭不出聲,把自己憋的這幅樣子,如何不讓人心疼。
餘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替胡懷瑾化好妝,開啟手機備忘錄,寫下想說的話。
“我有東西想給她。”
“很重要的東西。”
劉斯年沉思良久,還是應了下來,“是需要我幫忙跟她說嗎?”
“是。”
“我想求婚。”
求婚?
劉斯年瞳孔都大了,小瑾都走了,此時求婚,又有何用?
“我知道你肯定很疑惑我為什麼此時求婚,但我想讓她帶著我的戒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