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對死的渴望，還是對顒的不滿？或者只是為了滿足他奇怪的期待感。他期待看到顒失控，但顒真的失控了他又開始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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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不知道多少場光怪陸離的夢之後，嬰勺睜開眼睛。
顒的臉立刻出現在他視線中。
房內光線暗藍，空氣幹燥清新。
嬰勺眨了眨眼睛，覺得顒的神情和現在他們的這幅樣子有些像他剛醒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回到過去了，一轉眼看向旁側時沒發現阿蒙，才意識到沒有回去。
顒面無表情，話也不說。盯著他看了幾秒之後俯身虛虛壓在他身上，手臂鑽進被子，鑽到他背下面，將他揉進懷裡。
體溫不斷互遞。
嬰勺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他下巴墊在顒肩膀上，仰頭看了許久天花板，暈過去之前的記憶才開始逐步回籠。
“……顒。”
嬰勺遲疑地喚了聲。
顒和他不一樣，顒處理情緒的能力超乎尋常，既不會躲避也不會欺騙自己——至少嬰勺是這樣認為的。
那顒現在就是不生氣了。
果然，在他叫了顒的名字之後，顒倏然加重了擁抱的力量，並且側頭在他頸窩處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舌頭柔軟地抵在他的皮肉上。
然後顒撐起上身，懸空於嬰勺上方。
嬰勺莫名有些不安。
顒身上散發著一種即將下雨的氣息。
這樣沉默著對視良久，他突然說：“你想燒掉的話就燒掉吧。”
嬰勺怔住，思考了幾秒才想起來是之前說過的，想燒掉以前的東西的要求。
“你想破壞的所有東西都告訴我，只要可以，我全都幫你破壞掉。”
“……”
“你乖一點好不好？不要再出去了，你知道那樣會死，為什麼還要出去……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乖一點，高興一點……”
說著，顒湊近嬰勺，額頭頂在嬰勺額頭上，銀睫刮蹭著嬰勺的睫毛垂閉。
嬰勺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因為他在後面的話裡聽到了哭腔，顒的聲音在發抖。
“是我今天在你走的時候說的話讓你傷心了，對嗎？還是你真的覺得我不愛你？我該怎麼做才是對的？我為什麼不管怎麼做好像都是錯的，為什麼不管怎麼做，最後都會變成這樣？”
“嬰勺，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