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嬰勺吼完之後顒沒有搭話，徑自回書房去了。
嬰勺獨自一人生了會氣，氣消之後又害怕起來，覺得自己不應該才說一兩句就大聲吼顒，畢竟顒只是提了一個建議……雖然顒的建議一般到最後肯定都會實現的。
這樣想著，晚上顒抱著嬰勺往臥室走的途中嬰勺一聲都沒哼唧，被放到床上之後，顒的手握在他大腿處剛要掀裙子，嬰勺急急忙忙按住，看著顒：“對不起，我晚飯那會——但是我為什麼又要穿褲子，我不想穿，我已經習慣這樣了。”
顒不喜歡太亮的環境，因此宅中的每一間房子都是昏暗的。
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中，顒的靜謐總顯得吊詭，讓嬰勺感到莫名的懼怕。
嬰勺覺得顒很適合去恐怖片裡扮演一個鬼。
顒的頭發很長，跪在嬰勺腿間俯身的動作使他的銀色長發簌簌垂落在一側，涼滑如水般覆蓋在嬰勺胸口。
他的手已經順著嬰勺的大腿摸到了胯骨處，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摩挲，嬰勺覺得熱，撐著手臂坐起來往後退了退。
顒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不穿褲子，你摔倒了被人一下就看光了。”
嬰勺：“……”
嬰勺面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抓著顒垂在他胸口的頭發使勁扯了扯：“你幹嘛詛咒我！”
顒早被他扯慣頭發，只是偏斜著腦袋嘶了口冷氣之後握住他的手將頭發抽出來扔到背後去。另一隻手輕車熟路地將裙子掀上去，露出細瘦的腰腹與一截窄窄的胯骨。
“沒有詛咒你，你聽話，我明天給你穿，好不好？”
顒俯身湊近嬰勺，柑橘味道傾襲而來，高眉深目連同著那雙曜黑的虹膜，如同鋪天蓋地而來的陰雲。
嬰勺呼吸一窒，腦子裡突然閃過白天時張去晦的面容：“……顒，你好漂亮。”
顒愣了愣，眨眨眼睛。
“像墨水一樣漂亮。”
像夏日傍晚時，雨驟然停歇，天西邊還有一大多濃黑的烏雲未來得及褪散，但夕陽已經從烏雲的邊緣潑灑出來。
黑沉沉、金閃閃的。
顒顯而易見地被他誇高興了，不再急於進入正戲，手臂摟過他的腰背，翻身，讓他坐在自己身上：“還有呢？”
“……沒有了。”
嬰勺回過神來，撇了撇嘴，不願意誇顒太多。
顒抬胯顛了他一下，嬰勺下意識驚呼一聲，抓住顒胸口的衣服，一抬眼見顒挑眉笑著俯睨他，立刻惱羞成怒，大叫一聲咬住顒的嘴唇。
嬰勺有時候會好奇他是怎麼遇到顒的。
顒是個妖怪，據說他以前又是個人，這樣的話該是如何的機緣巧合才能撞到一起？他自然問過顒這個問題。顒說是很久以前，他有個廟，嬰勺自己躲進來鑽到他懷裡的，怎麼趕也趕不走，怎麼罵也罵不離，非要說和他成親結婚。
嬰勺半信半疑。
他覺得他要是那麼死纏爛打的話，顒說不定會一拍翅膀扇飛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