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張去晦以往認知的兩人曖昧至戀愛的經歷，都是先相識，然後開始曖昧，曖昧到一定境地了再說“我喜歡你”，如果同意了，那麼這四個字就是確認一段戀愛關系的符號，如果沒同意，這四個字大多數情況下就是兩人斷交的符號。
可張去晦在多重懷疑之後直覺上覺得嬰勺可能確實是表裡如一的呆愣，因此將這四個字說出來，以免往後所有的行為嬰勺都察覺不到任何異樣，這四個字成了他們曖昧的開始。
嬰勺說同意時面上並沒什麼別的神色，他低著頭拆開油畫外的包裝，仔細看了遍油畫，又將其裝起來。
張去晦盯著他的臉，心中發脹：“你喜歡嗎？”
“喜歡。”
嬰勺笑起來，左邊面頰上現出個酒窩。
他的面部表情太少了，張去晦還是第一次發現他有酒窩，下垂眼睫笑得眯在一起，鵝羽一樣。
“……我們以後能約定一個固定的時間來見面嗎？”
“約定到什麼時候？”
“你來定吧。”
“下午兩點。”
“好吧，那就兩點。不過為什麼兩點？”
“中午我想睡覺。”
“你一天睡幾個小時？”
“……八個？從淩晨四點左右到中午十二點。”
張去晦訝異地笑：“你每天熬夜？”
“……”
嬰勺沒有說話，但算預設了。
張去晦覺得他沉默的樣子也可愛異常，忍不住想湊過去摸摸他的臉，嬰勺卻被他突如其來伸出的手嚇得抖了一下，腳下倉促後退間絆到一截樹枝，一屁股坐在了水裡。
嬰勺沒叫，張去晦倒慌亂地大叫一聲，連忙俯身將嬰勺拉起來。
裙子下半截幾乎全濕了，嬰勺將裙子捲起來擰水，露出底下瘦長筆直的腿，張去晦下意識要閉眼，卻在閉眼之前看見了嬰勺膝蓋之上一截寬松的褲子。
他幫嬰勺把身後的裙子攏起來擰幹，裙子上滿是褶皺，張去晦也沒有多餘的外套，他有點難受：“我送你回家吧，別又生病了……對不起，我剛嚇到你了。”
“沒有嚇到。”嬰勺搖頭，“我自己回家。”
張去晦皺眉，嬰勺看著他，平靜且溫和地重複：“我可以自己回家。”
“……好吧。”
“我明天下午兩點會在這裡等你的。”
張去晦的心情因為這句話稍微轉好了些，這就跟情人之間相會的承諾一樣，就像某種暗號與花語，他點了點頭。
張去晦回家之後將進度彙報給張韻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