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和老爸各騎一輛腳踏車行駛在街道上,當然,陳臥東的腳踏車是公家的,八十年代的區和公社兩級組織的領導都配有一輛腳踏車。
街上行人比中午多了,不管氣溫多高,太陽多麼厲害,該辦什麼事還是得辦,隨心看老爸儘管戴著草帽,這一會兒的功夫脖頸上就有了汗珠,突然聯想到印度那個國家每年都要熱死不少人,就慶幸道:“爸爸,搭把我們這不是印度,不然的話要熱死人。”
對印度,陳臥東他們這一代人不陌生,62年對印度入侵的反擊戰人人知曉,陳臥東對路上打招呼的社員親切回應後,回答道:“這幾天熱些好,‘雙搶’時就不會下雨了,曬不幹穀子,打下的溼穀子會悶壞、發芽的。”還也是經驗之談,也說明要當好一個農村基層『政府』領導也不容易。
街道,隨心熟悉不過,但重生的經歷讓他仍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小商店裡,那些裝在玻璃罐中的五顏六『色』、表面粘著細小白砂糖顆粒的軟糖,圓圓的、『色』彩鮮豔的彈子糖,油炸的糖花梗,裹著一層白濛濛糖粉的“貓屎砣”,還有那麵粉製作的農村經典糕餅:發餅,更有那由大湖裡的小白條或叫柳條兒的小魚曬成的淡乾魚,這種淡乾魚隨心喜歡吃,用茶油炸酥後用本地青辣椒炒一下,很下飯,也適合喝啤酒82年農村沒啤酒),可後世這樣品種的淡乾魚少了,換成那種肉肉的小魚,失去了那咬著的堅韌勁兒和特有的魚腥味。
父子倆在街上經過,與眾多熟人點頭招呼笑笑是免不了的事。
陳臥東見隨心頻頻打量經過的商店,對那些玻璃罐中的零食很上心,問道:“怎麼,想吃糖了?你不是不怎麼喜歡的嗎?”
隨心笑著說道:“我還是不大喜歡。等會給青心她們買一些。噢,有葵花籽,就買它,女孩子吃瓜子好象合適一些。”
陳臥東笑著說兒子:“你比你媽還寵著青心,倒是有個做哥哥的樣子。還有,隨心,吃飯時我注意到那倆個丫頭很附和你啊!”
隨心笑了,做父母的對子女的關心就是無微不至,笑著對陳臥東說道:“爸爸,她們中肯定有你們的兒媳『婦』,你們一視同仁就是了。”
“嗯?”,聽到隨心這自信滿滿的回答,陳臥東驚訝不小,看向隨心,以至於腳踏車都偏向到隨心一邊,差點相撞。隨心笑問:“怎麼了?不相信?”
陳臥東對這訊息一時還真有點難以消化,倒不是接受不了,畢竟一直希望從中找兒媳『婦』嘛,只是兒子突然明確告訴自己,現在其中有一個就是的,還真有點措手不及,沒思想準備嘛,關鍵是隨心平日裡從沒有過這方面的動靜,而且年齡和學生身份也擺在那,就如期貨與現貨的比較,是不相同的。
陳臥東猜測道:“是玉華?還是靜枝?”
隨心笑笑,反問道:“爸爸,怎麼不加上萍萍?”
陳臥東被兒子問的一楞,想了想,說道:“萍萍比你大一歲嘛,又先考上大學,要先進入社會,她長得又那麼好,給她介紹物件的、追求她的人肯定多,我跟你媽媽是很擔心的。”
這可說是父子間真正的交心了!隨心由衷感激父母的關懷,也衷心地說道:“爸爸,我清楚你和媽媽擔心的地方,怕萍姐認為自己比我大,感到不合適,又怕我考的學校不好,配不上她,就是這些七七八八的原因吧。可我優勢也多啊,首先她和爸媽你們有親情,和我也有感情,我長的應該也配得上她,更重要的是,我相信我以後的實力。明年考得和她在一起是肯定的,其它的不多說了,爸爸媽媽你倆就幫我敲敲邊鼓,創造些相處的條件,不扯後腿就行。怎麼樣?”
陳臥東又沒想到隨心會把這些擺出來說,以前這兒子是很避諱這個話題的,在他和楊揚看來是隨心無把握、無信心的緣故,可現在看來,倒是信心十足了。
陳臥東笑道:“你有信心當然好,我和你媽媽肯定是喜歡萍萍的。只是你自己要把握好,不要招惹太多,不要將來不好收場。唉!都是些好丫頭,我和你媽媽都捨不得放棄哪一個。”
隨心笑道:“爸爸你放心,保證讓你們享受天倫之樂。爸爸,現在分田到戶和可以個體經商,那些聰明腦殼靈活的人肯定能多產糧、能掙到錢,我估計這社會將越來越變成‘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如今的政策用古今中外的歷史一對照,就知道社會肯定會發生變化,‘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在教科書上都是寫得清清楚楚的,想遮掩粉飾都不行,以後權勢和財富會分出人的三六九等。爸爸你苦幹加巧幹,讀個文憑往上爬,我呢,先考上大學,一邊學知識,一邊掙錢又向組織靠攏,官商兩不誤,相信我,萍萍她們跑不了,你們一視同仁好了。”
隨心停一停,鄭重地說道:“爸爸,我們父子倆一定能夠為陳家、為家族奮鬥出一片天地,讓伯伯姑姑他們過上富裕日子。”隨心知道爸爸內心是很想幫助自己兄弟姐妹的,只是現在力有所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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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臥東感到再也不能把隨心當未成年人看了,就算還是一個17歲的高中生,這番由小到大的話沒一定見識怎麼能夠說得出來?看來兒子讀課外書是用了腦筋的,能活學活用。而且兒子的話說得自己也是熱血沸騰的,任一個男人都有顆上位的心,就看條件是否適合那顆野心生長。
兒子說的很符合實際,也能夠做到,難道自己還比不過自己兒子!扭頭盯兒子一眼說道:“好!我們父子倆也拚搏一揚,老帥說了,‘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爸爸,我們就這麼約定了。你是一個開明的父親,我們一步一個腳印,步步為營,不盲目冒進。”隨心很高興老爸這般開明,對自己說的能給予充分信任。
這是父子倆最得意的一次勾通,符合“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的古訓。
父子兩人互視一眼,都『露』出會心的微笑。陳臥東說道:“我明天就到縣裡去一趟,我跟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鬍津民關係比較好,先跟他打聽一下。”
“這樣也好。組織部和黨校關係密切,只要他不隱瞞,應該都問得明白。爸爸,你用什麼理由申請學習呢?”隨心又問道。
“響應黨的號召嘛,提高科學文化知識水平,嘿,我那些老夥計都不喜歡讀書,我這一下是一鳴驚人了。”陳臥東有點自鳴得意的說道。
隨心提醒道:“爸爸,我看最好是不聲不響的先把事情辦好了再說,也給玉華爸爸辦一下,他在供銷系統,可能和組織部、黨校不熟。以後,爸爸你得有一幫你相信的人支援你啊,上面有拉的、下面有推的,同級的儘量交朋友,誰想扯你後腿,也要看是不是有那勢力。”
“行,就不聲不響的吧。嗯,郭院長的秋容那丫頭畢業了,回來參加了工作,你知不知道?”陳臥東同意隨心的意見,又問到另一個問題。
“知道。不是聽你說了嘛。怎麼沒分在明州或者到縣城工作?”隨心清楚老爸問話的意思。
“老郭要求的,好方便傳她自家的中醫術吧。”陳臥東猜測道。
郭秋容是區醫院郭世賢院長的小女兒,陳臥東當年在郭世賢家所在的四里村大隊蹲點,住在郭世賢家,郭秋容小時候就長的粉妝玉琢,陳臥東常說要把她給隨心做媳『婦』,和郭世賢做親家,就是在郭秋容長大後、陳臥東遇上了她都是要提起的,塘灣很多人都知道這逸事。
父子倆說著話,沒多久就到了區醫院。
隨心和老爸將腳踏車支在區醫院二層大樓大門前的樹蔭裡,鎖上車,走進中間的門廳。隨心覺得這棟樓修得算大氣,開間多、進深、空間層高)都挺大,採用內走廊,能使用的房間很多,這門廳直通後面的住院部,空氣很流通,此時廳裡有十多個人,有看病的,有陪伴的,也不顯擁擠、悶熱。
走廊的進口有指示牌這在82年的農村醫院少有),隨心看到一層的房間全部被門診、急診、『藥』房、內科、放『射』科、注『射』室等業務科室佔據了,陳臥東朝大廳一側的樓梯走去,隨心就知道老爸要先找區醫院院長郭世賢,他辦公室在二樓。郭世賢是祖傳中醫,在省中醫學院進修過,在塘灣區是很有名氣的中醫大夫,很受患者歡迎。
後世西醫興盛、中醫沒落,但在廣闊農村裡,中醫還是很受歡迎的,可惜社會支援力度不夠,畢業的西醫多,購買的裝置都是為西醫配套的,又把醫院當成盈利機構,人民看不起病,一患病,就會變成貧困戶。
隨心最噁心那句跟國際接軌的話!國際是什麼狀況?是美歐稱霸世界!美歐是什麼『性』質?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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