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確來說是有人緊緊地把他抱住,彷彿溺水之人抱緊浮在水面上的稻草一樣,幾乎要將他的骨頭碾碎。
誰?
祝餘已經沒有辦法去看清究竟是誰在這個時候這樣抱著他了,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消散。
“………祝…………餘………!”
好像有人在叫他。
“祝餘!!!!!”
到底是誰這麼煩人………
“祝餘!!!”
在叫他的聲音裡充斥著各種各樣強烈的情感,祝餘下意識地感覺那個人……似乎在害怕。
渙散的意識似乎被這一聲聲呼喚凝聚,祝餘逐漸感受到了自己心髒那如同突破天際的跳動。
我還……活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祝餘緩緩地睜開眼睛,他好像還置身於某種幻想世界,眼前是再熟悉不過的景色——他和以撒那個共同牢房獨有的天花板。
怎麼……會在這裡?
這讓他祝餘有點分不清楚,之前的一切是否都是真實的,就好像他只是在牢房的床鋪上睡了一覺,之前的種種都不過是夢裡的事情。
“你醒了?”
祝餘掙紮著爬起來,一抬頭就看見了坐在他床邊的以撒。
以撒那張蒼白的臉孔在燈光的浸潤下幾乎要和燈光融為一體了,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殷紅如血的嘴唇和濃綠色的眸子,此刻的以撒神情宛如地獄的死神一樣,臉色鐵青眼神陰鬱,注視著祝餘的模樣簡直就如同厲鬼在世。
被他這般注視著,祝餘下意識心虛地額頭上不斷冒著冷汗,順著額頭滑落下來。
不對,他心虛什麼?
以撒看他,他心虛什麼?
反應過來的祝餘當機立斷,輸人不輸陣地回瞪了過去,一看祝餘竟然開始回瞪自己了,以撒臉色更難看了,冷冰冰的說:“怎麼?醒了以後啞了?”
“……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祝餘呸了一聲,扯動著聲帶回答,但他的聲音聽上去無比沙啞,就像是用砂紙磨礪出來的一樣,伴隨著陣陣疼痛,他最終又倒回到了床上。
但是下一秒,以撒猛地伸手掐著祝餘的脖子,祝餘能從施加在他脖子上的力道判斷,以撒是真的很幹脆地想把祝餘給掐死。
不是,這人有病吧,以前天天和他互懟也沒見破防成這樣啊???
感覺到眼前已經開始模糊放大了,祝餘用力拍打著以撒的手,可這種掙紮沒有一絲一毫動搖以撒想要殺他的決心。
祝餘在意識渙散之際,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瑪德以撒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