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璟倒了一杯酒,準備起身,可跪久的膝蓋有些發麻,他撐著地板姿態搖晃地站起來,走到那牌位前,又倒了一杯酒,雙手自己和自己碰杯。
沒有人祭奠用紅酒,但他都這樣了,難道還在乎別人的評價嗎?紅酒端在他手裡反而有種奇怪的和諧感。
方璟把酒杯放在牌位前,卻不小心濺出了幾滴,濺在牌位上,弄髒了周承平的“平”字。
“不行。”
他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其他情緒,他抽出口袋裡的手帕連忙去擦那塊牌位,仔仔細細地擦,幾滴紅酒被手帕擦幹,他卻覺得還不夠,彷彿還沒有擦幹淨,直到手帕皺得不成樣子才丟掉。
可紅酒擦幹淨了,他卻沒將牌位放下來,抱著那塊牌位,手指反複流連在那個人的名字上,跟著刻字的紋路,一筆一劃地描摹著“周承平”三個字。
一遍,兩遍,三遍......
如果有人看見這副場景,一定會認為這個人瘋了。
昨日下過雨,今晚的夏夜還有些涼,卻比不過一塊牌位更加冰涼,沒有溫度,怎樣也捂不熱。
忽然,似是電閘跳了,老宅忽然斷了電,靈堂陷入一片漆黑,靈堂的門被風吹開,風吹進來,吹得僅剩的幾根蠟燭火光搖曳。
保鏢應該還守在更外層,保鏢沒來通報說明沒有人過來,方璟想去找電閘,卻無法放下手裡的牌位,緊緊地抱著。
猶豫之間,靈堂的門不知如何關上了,方璟警惕地回頭,卻在轉身的一瞬間被人勒住了脖子。
“誰?”
“你是誰?”
他想回擊,卻顧忌著手裡抱著的東西。
他先把牌位放回供桌上,牌位兩側的燭火映著周承平的名字。
這人難道是仇家派來殺他的嗎?不等方璟想到辦法反擊,身後之人忽然有了動作,卻不是繼續勒著他的脖子,而是順勢向下,一把裂開了他給亡夫守寡的衣服。
黑暗中方璟瞪大了眼睛,“救命...唔......” 那人捂住他的嘴,他便借機狠狠去咬那個人的手,咬出了血,甚至撕掉一層皮,可身後那人只是收回手,未曾發出一聲。
這個姿勢非常不利於他反擊,方璟掙紮著抬手回肘,卻由於雙方力量差距過於懸殊很快再次被束縛住。
他被那人掐著脖子,將腦袋按倒在供桌上,感覺褲腿被人向下拉扯,情急之下他伸手抓住供桌上的蠟燭,差點將牌位碰倒在地,這一刻他腦中竟然閃過一個想法,若是再把周承平的牌位砸了,那他要遭天打雷劈的報應了。
他試圖用火苗去燙傷那個人的面板,使對方退後,給他逃跑反擊的距離,可當他費力地扭過頭,舉起蠟燭的那一瞬間,燭火卻映照出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蠟燭掉在地上滾了幾圈熄滅了,與此同時西褲也掉在了地上。
方璟上身被按在了供桌上,剩餘的幾支蠟燭影影綽綽照著眼前亡夫的牌位,當著亡夫牌位的面,他在做這種事,但如果身後的人就是他死去的亡夫呢?
方璟要瘋了,眼前冰冷的牌位和身後灼熱的人只能有一個是真的。
周承平死了,是他親眼看見的,可是這個人撐在供桌上的手臂有他剛剛撕咬的傷痕,還有周承平獨一無二的一顆痣。
【??作者有話說】
小周,不要自己嗯踢阿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