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鎮。”
時斷川撥出一口氣,“挺好,挺適合養老。”
刑海棠也感慨,“是呀,就是時總暫時是享受不到了哦。”
時斷川笑了兩聲,“也不一定。”然後就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頭與刑海棠對視。
刑海棠自然是把他的這番話當玩笑聽,於是他也走過前去,雙手牽起時斷川,又慢慢環住他的腰,摟在了一起,“那就要看時總舍不捨得七醫了。”
刑海棠像個小貓一樣一下又一下輕輕親吻著時斷川的臉頰,時斷川開口:“我沒了七醫,你還會愛我嗎?”
刑海棠還是隻顧著親,抽出空來回答他這個玩笑話,“愛,你什麼樣我都愛。再說了我現在也不打算回七醫工作了,在景德鎮想了挺長時間,覺得做獨立設計師很不錯,很自由。當然要是時總親自請我回去的話,我也很樂意為七醫效勞。”
“不用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破産了我也能拿我的存款養活你。”
刑海棠聽到這話倏地從時斷川懷裡躥開,滾燙著臉,“哪有這樣的啊?要說也是我養你……”結果越說底氣越不足。
時斷川覺得這小玩意兒真的是太好玩了,情緒千奇百怪的,現在還害臊上了,於是他走過去慢慢摩挲起他那有溫度的臉龐,“怎麼?都是男人,你養我沒問題,我養你就有問題了?還是說刑大設計師害羞了啊?”
“滾誒,你等著!我馬上也要開個公司給你瞧瞧看!說不定還能給七醫做個老伴呢!”
時斷川笑得很溫柔,溫柔卻也蓋不住眼底的悲苦,“好,那到時候時某一定全心全意給你打輔助。”
時間也差不多了,兩人準備再翻牆離開了,可離開時遠遠比進來時要難,因為多了一個躲避挑戰。
他們倆一下樓就看見一個保安拿著手電筒到處掃射巡邏,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兩個一米九的成年男性蜷縮著身子穿梭在各個草木後面進行逃離。
這還不是最困難的,最困難的是兩人緊緊握住彼此的手,時斷川被刑海棠硬拖著漂移,時斷川單手拎著因為下蹲快要拖地的大衣,像是公主提著公主裙,他又要防止自己的皮鞋摩擦出聲響,逃離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整個人都十分得優雅,把刑海棠憋笑個不停。
時斷川在一旁急得要跳舞,想堵住他的嘴怕他笑出聲,結果刑海棠這一下更是憋不住,大笑出了聲。
“誰?!”
下一秒保安手電筒的光輝就透過樹球造型植物降臨到兩人的身上。
刑海棠一句:“跑!”就開始拉著時斷川飛奔起來,時斷川在身後大衣被風吹得像是漫威裡的超級英雄,只不過這個超級英雄有一些狼狽,還有一些愛笑。
兩個人一邊忙著逃命,一邊大笑,刑海棠的笑聲蕩漾進夜風裡,隨後便不可阻擋地灌入傳染給了時斷川。
刑海棠先爬上了牆頭,又很敏捷地把時斷川給拉了上來,兩人上了車開了老遠,才敢停下來歇口氣。
“怎麼回事啊?都畢業那麼多年了,還要和學校保安打追逐戰。”刑海棠調侃著,結果轉頭一看,時斷川還在副駕駛上喘著粗氣呢,這又給刑海棠弄得一陣大笑。
兩人回到家,進的是時斷川的家門。
刑海棠貼心地把暖氣開啟,又親吻了一下時斷川,“乖乖,你先去洗澡。”
“好。”
刑海棠趁著時斷川去洗澡的時間,立馬躥回自己家,把客廳裡那快遞殘留的血跡給清理,又給刑海桐發了一個訊息,他明天會帶時斷川過去警局。
然後他就乖乖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在浴室前等時斷川洗好。
時斷川洗完出來,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愣住。
時斷川身穿潔白的浴袍,白淨的臉頰在浴室裡被悶出一絲水嫩的桃粉,烏黑的發絲端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刑海棠嚥了咽口水,但還是努力剋制住自己,只是艱難地上去抱了一下他,又僵硬地松開,“老公,那我去洗了。”
“好。”時斷川彎起他那勾人的粉唇,搞得刑海棠又是一陣臉紅。
刑海棠在浴室裡呆了很長時間,而且水聲不斷。
等他出來時,時斷川已經乖乖躺好在床的一側,閉著眼睛,刑海棠趁機又好好觀察起他,躺近他的身旁。
該死,感覺又來了。